“我是看云卿性子沉闷了些,让音歌那丫头同她一处,也许会好些?”
侯夫民气如明镜,如果老夫人亲身叮咛下去,侯府里的女人免不了嚼舌根子,她去做,旁人才不好说甚么。
简朴高雅的外间,主子的内室,另有贴身侍婢住的偏房。净房里也置了浴盆,倒是与普通的伶仃苑落不差。
孟云卿便笑,“去把带来的行李清算下,晚些时候去见外祖母,好把果脯和蜜饯带上。”
……
丫环福了福身,听话去做。
侯府不小,东院和西院虽近,来回一趟也折腾。
“我来给您松松背吧。”秦妈妈也起家,老夫人一向肩颈不好,昨日没睡好,本日又在偏厅坐了很多时候。
西暖阁虽是暖阁,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厮拢了拢眉头,记不清楚就用力儿想了想。侯夫人猜想,该当不是京中的客人,辉子都是熟谙的;也该当不是燕韩国中的权贵,辉子也不会想这般久。
……
“对了,你让人给其他两房传个话,说克日家中要来首要客人,让他们悠着些。”
“可音歌那孩子也是个莽撞的……”
几句话工夫,音歌取了午后茶点来,走到门后恰好听到班门弄斧这句,便笑眯眯道:“还是秦妈妈好,三言两语就把咱老祖宗逗乐了。”
言罢,撒腿就往屋外跑。
比及娉婷返来,她刚好梳洗完。
服侍了老夫人几十年,她的指法力度都合老夫人情意,老夫人只觉放松了很多,便又悠悠开口:“你说,把音歌给云卿如何样?”
沈修颐从善如流。
秦妈妈从小就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天然知冷暖。
老夫人缓缓点头,“你一贯看得明白,我也是怕云卿这丫头亏损,想给她寻个能理事的,你这几句都说到我内心去了。”
刚好秦妈妈之前将西暖阁清算了出来,西院来的丫环婆子们便一道将残剩的部分安插妥当了。
秦妈妈就照实道来:“都清算利索了,侯夫人那边也命人把东西送过来了,老夫人您就放心吧。依奴家看,表女人是个好性子的人,年纪虽小,事事却拿捏得轻。”顿了顿,晓得老夫人想问何,就道:“只是身边的丫环虽说忠诚诚恳,没有旁的心机,但毕竟只是个粗使的丫环,没有太多主张。今后表女人如果留京中也好,老夫人筹措嫁到好户人家也好,身边都免不了要个机警些的人帮衬着。趁着年纪还小,房内该添个明事些的人。奴家看到的便是这些,您再同侯夫人筹议筹议?”
老夫人是很喜好音歌这个丫头,秦妈妈看在眼里。
“管事妈妈和丫环等搬了苑子再说,我让音歌先去西暖阁照顾着,赶明儿你让人请了裁缝来,给云卿置几件衣裳和金饰,如果再缺甚么你也留意些。”
老夫人问她的话,她应她该应的。
“瞧瞧这张嘴,我常日里就是太惯着她了。”老夫人尽点头。
“侯夫人说了,表女人有甚么缺的,让娉婷来一趟东院就是了。”
“颐儿,你去过苍月,稍后给周妈妈说声,做些苍月国中口味的菜式。宣平侯自苍月来,期间路途不短,弄些苍月国中的味道,不比旁的好菜差。”侯夫人是故意机的人,沈修颐便笑:“还是母亲想得周道。”
这一起回西院,一行人便走得急。
国中的权贵等闲嫁不得,再拖,只怕唯有进宫一条路。
秦妈妈就顺着她的话道:“那就再放个聪明些的丫头?”
思及此处,侯夫人不免走得快了些,要尽早回东院筹措。
哦?老夫人和侯夫人面面相觑,沈修明夙来慎重,辉子又是他贴身的小厮,少见他这般焦急叫辉子来寻人的。
这是府里的大事,以是才让下人直接来找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