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实在也愤怒得很。
三皇子较着没有江离想得这般深远,阮少卿出言讽刺,旁人轰笑,他神采就已近挂不住。
而眼下,非论昭远侯常日里言行举止如何,毕竟是陛下钦点的送亲使,三皇子如此轻鄙弃之,底子是成心挑衅。
邵文槿狠狠转眸瞪过,秦书哑然发笑,周遭的笑声也才逐步隐去。
唯有四皇子倏然笑出声,就停不下来。
字字说与秦书听,却句句指桑骂槐。
换言之,就是说他出口将屎盆子扣与旁人脑袋上。
反是眉梢微微一挑,兴趣盎然盯着面前之人,纤手托腮笑得更欢。指尖轮番轻点脸庞,谈笑晏晏,嘴角扬起的幅度就带了几分诡异的玩味。
看似笑意的眼色里凛冽不减,模糊威慑,是警告不让他出来多事。
三皇子一腔怒意,又不知她何意,只得怔住。
三皇子公然平和下来,先前架住他的亲卫也才随之罢手。
旁人更是面面相觑。
身后的四皇子却盈盈笑意,不置可否。
南顺昭远侯夙来申明远播。
阮婉便也慢悠悠下了马车,好似方才悉数未曾闻得。还是一脸笑颐,手中折扇轻扣,缓缓行至到秦书跟前,顺手抡起扇尖,重重敲在秦书头顶。
三皇子生性莽撞打动,都城皆知,而四皇子却清楚是成心假借别人之手肇事惹事,再冷眼旁观,坐等看场好戏。
四皇子竟也适时转头,目光逗留在阮婉身上,稍稍打量,继而唇畔笑意更浓。
还都在邵公子面前!!
语气多有居高临下,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