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毛巾缓缓入水浸湿,再轻手捞起,清澈细致的紧水声。
阮少卿,还是头一遭这般唤他。
邵文槿咽口口水,竟然蓦地脸红了,低眉垂眸不敢看他。想起方才的一场春/梦,不知本身有没有胡说甚么。
“阮少卿……”这一句唤出,又实在无法得很。阮婉则是弯眸一笑,“邵文槿,本来如果洗洁净些,你还挺白的。”
阮婉便自顾笑开。
邵文槿不似苏复,有一眼可见的精美五官,举手投足间风韵绰约,气质翩若谪仙。也不像宋颐之,本就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袖间另有白玉兰花香悠然入脾。乃至都比不过邵文松,表面清楚,白净朗润,犹若璞玉般洁净清澈。
江离满头黑线。
邵文槿晓得是阮少卿。
鼻息间是轻微的鼾声,额头上有舒畅的暖和缭绕。这缕暖和里,还带着他熟谙的发间芳香。
阮婉目不转睛,不知心中作何滋味。
阮婉心中唏嘘,就趁着替他擦脸的工夫,贴得更近些看他。
阮婉回过神来,才一把伸手扯住他衣袖,“小傻子。”话未几,声音里稍有哽咽。
漫无目标回望堤坝一眼,很久,又瞥目看向阮婉和宋颐之处,目光便毫不粉饰停在她身上,自嘲一笑,模样甚是宽裕。
眼色微红,牵着他的手却笃定有力,言语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