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又和老爷子说好,要一同去衢州城的衙门,孟云卿早早便起来用饭了。
蒲月里,气候不算冷,安设哀鸿的处所没有充足的房屋,朝廷就筹办了大帐。有些破坏的,秀娘们就在赶着缝补缀补。这些都是拯救用的东西,秀娘们不敢草率。
孟云卿回礼。
“孟女人……”
老爷子看了看她的手,轻声道:“本日还是留在大厅誊写吧。”绣娘做的是辛苦活儿,老爷子是怕她累着,在大厅里誊写文书,他还能不时唤她来歇一歇。
他转眸寻了寻厅中,才在主事的文官身侧见到她。
见到孟云卿,昨日主事的文官便腾了个位置出来。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将他说成给她帮手的了。
孟云卿回声:“嗯,昨日在绣房熟谙的。”
再到衢州城的衙门,衙门里的人多数认得他们了。
但爷爷要去,她便也陪着。
主事的文官就在身后莞尔。
宣平侯府的老侯爷,那但是叱咤疆场的大人物,即便保养天年了,也是官方传闻中震慑外族的老豪杰,深受百姓恋慕。
他这个做外祖父的都有些吃味了。
主事的文官便低头措置手中册子去了。
“老侯爷……”
孟云卿忍不住低眉偷笑。
与他一处做的事情,心中都再不是空捞捞的。
大厅内,又是人满为得了。
老爷子是同林冕一道在主位上。
另一个虽是老侯爷的孙女,行事却低调得很,昨日在文书那端帮手誊写了一日,也没多出声。闲暇之余,还替绣娘们一道补缀了些大帐和衣裳。
老爷子在一旁帮腔:“不等他!”
那人也会心,没有多出声。
……
孟云卿就点头:“用过早餐才来的,迟了些。”
孟云卿便点头:“不必,我就随便看看。”
但那幅当真的模样,鹅黄色的衣裙,坠着素雅的珍珠耳环,誊写时,稍稍偏头,坠着的耳朵就悠悠闲逛,同这尽是严峻气味的大厅格格不入,反倒抢眼得很。
衙门里要老爷子帮手拿主张的事情也未几,比方段旻轩,畴前都是过了晌午才去的。老爷子是在驿馆里闲得闹心,便主动得很,实在也并不差这半日。
“侯爷,水备好了。”小厮回话。
老侯爷归隐了,还能来衢州城帮手照看赈灾的事,衙门行走的人都心生佩服。
等段旻轩醒来,都是第三日上头了。
主事的文官也未几问了,低头去做本身的事情。
因而,刚到衙门口,几个端着帐子的绣娘见了她,都上前号召:“孟蜜斯本日也来了?”
只是活计多的时候,都低头忙着本技艺中的东西,不迟误时候了。
蒲月的这场洪灾,她切身经历过,便深有体味。能为赈灾尽些许微薄之力,一是感激衢州城的官役将她和段旻轩从山洪里救出来,二来,也是看看能帮衬些便多帮衬些。
段旻轩就识相给他添茶倒水,轻悠道:“如此,倒是我成闲人了?”
她也不拂了对方的美意。
本觉得这侯府的蜜斯是来做做模样的,不想却缝得细心当真,多余的话都没有。
她不知他何时来的,只是看着他,眼眸微微弯了弯,笑意含在眉间。
本来如此,孟云卿没有多问。
小体写得行云流水,没有乱来之意,有不清楚的处所还会找人去问,看着不当的处所,也会核实一翻,倒是让人费心很多。他实在是盼着这位孟蜜斯本日再来的,便能够空脱手来去措置工程册子的事情。
老爷子鼻子横气一出,吼道:“你外祖父在朝廷赈灾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要添乱也是你!”
秀娘们对这位孟蜜斯都很尊敬。
他嘴角微微勾画,也不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