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是腊月十五,宫中为年节做筹办已然多日繁忙,眼看着将要逼近年关,倒是能松口气了。
齐念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未央国的镇国公主,先前大婚时她直接便随喜轿进了永和宫,倒是没有在喜宴之上露过面。
本日这饮宴当真是平静,除了天子与晨妃以外,便也只要另几位品阶较高的嫔妃以及公主们。田簌也早就携了隽宁在席间坐等,且瞧他们眉梢带喜脸颊生靥的模样,想来这婚后的日子过得还很调和,夫唱妇随。
她这厢不甚好过,李锦见那边更是坐立难安如芒在背,若不是世人皆目光灼灼,恐怕他都要落荒而逃了。
毕竟她这威势有天子与晨妃滋长,且不说方才她所说的话都非常得体,就算是指鹿为马,都会让人更加心生威慑之意。
齐念将心中的情感藏得很深,眸色虽微暗,但不过抬头饮了杯酒的工夫,便已然又规复了她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是而在这婚期前后,皇城当中倒是暗潮涌动风云跌宕,各路人马都伏蛰在侧,倒是比齐念料想的环境要庞大多了。
但如果依他的身份,向南昭国求娶御国公主的话,倒也算是门当户对名正言顺,仿佛没有回绝的来由。
待李锦见出去见礼时,齐念很灵敏的发觉,这席间几近统统的女子那目光都直了,黏在他的面上几近都收不返来。
想来那李锦见也是个明白人,晓得这些弯弯绕绕,以是才一向耗着,没有提过求婚之事吧。
因而在李锦见参加时,齐念已然身着公主华服,在席间等待着了。
相互见礼时,她虽是齐念的皇嫂,但这身份倒是差了一大截,便相互施了平礼,也算是齐念对她的恭敬之意了。
到了吉时月上树梢时分,这边玉明殿的人便都散去了。而田簌须得去永和宫,见他刚过门的娇妻,与之圆房了。
那清楚是小女儿家妒忌的模样啊。
自从上一次田簌大婚以后,李锦见便再也没有见过齐念。他这心中固然已经明白她的情意,但到底是挂念着她,抓心挠肝似的干等着。
他们这边正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那厢齐念在浊音阁中倒是非常的诚恳,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真很有公主的模样。
这大过年的,人家一名当红的皇子殿下,远没有要留在别国过年的事理。
按理来讲这些事情都已然办好,李锦见只需带着送亲步队归去未央国长乐城,便能获得未央国帝的大力嘉赏,今后这出息便是无穷光亮了。
晨妃在浊音阁中设下了那么多的眼线,现在看来仿佛都白搭那份心机了。
只是他却持续住在驿馆当中,向来也没急着要告别拜别。
现在看来,这尊一品御国公主的位置当真给的一点都不亏,以这个身份管束着齐念便也就管束了李锦见,现在他们二人若想分开南昭国,便要支出比御国公主更重的代价了。
因而宫中便停止了年关饮宴,宴请皇族诸人,天然也少不了他了。
晨妃在深觉奇特之时又甚觉受宠若惊,与天子一合计以后便决定了,他们亲封的那位御国公主,绝对不能就如许等闲的给了他。
就在此之前,宫别传来内监传报,拉长了嗓子尖声道:“未央国七皇子殿下到――”
只是若真到了阿谁时候,这主动权便全都把握到了南昭国帝的手中,这情境可就与现在天差地别了。
坐下再酬酢几句,天子那边便措置完了政务,也要过来了。
在这场昌大而昌大的婚礼畴昔以后,南昭国帝也再次召见了李锦见,与他互换了两国的文书,也签订了两国世代交好的商定。
南昭国帝固然对此颇感奇特,但他也没有要赶人的事理,便还是好吃好喝好脸好服侍的接待着他,倒是更见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