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江老道无语的是,在吕纯然十三岁的时候,江老道的一身本领就已悉数被其学了个通透,已然教无可教。
“江老道,从我熟谙你起,至今已是十五载工夫,论辈分,你不知较我吕纯然小了多少辈,但在我未复苏八世影象前,是你照看着我。”
山颠,有一处约莫两倾周遭的高山,建有一座道观。
如果将少年搁到那花花天下,单单只是这副样貌,不知要让多少人间博得“小鲜肉”之名的各路明星自惭形秽。
“哺育之恩不敢忘,你这辈子心心念念的那几件未了尘缘,我会替你达成。”
“西崖下的金丝燕筑窝了,那但是上等的好货,凭我的技术调配出的燕窝粥,保你好吃到咬舌头…”
吕纯然乃是江老道于十五年前,在鹤羽山腰处的原始密林中捡到的弃婴。
如果他能多活那么几天,比及吕纯然规复八世影象再离世的话,当可一解心中迷惑。
心念电转,吕纯然已然下定决计。
一袭打着补丁的朴实青衣,少年奔若脱兔,在绝壁峭壁间展转腾挪。
江老道何其人也,不夸大的说,当今武道玄门两大派系,其武道修为可列前百、玄功成就可入前十,他若出山,混个亿万身家只是等闲之事。
次日凌晨,将江老道的棺材埋入少年一早选定的风水宝地后,吕纯然下山了。
道观现在已是残漆朽木,屋漏窗糊,如果不是道观门口还挂着一块书有“九霄观”三字的匾额,恐怕很难将这幢危楼与道观联络起来。
“江老道,你自称道法高深,医术高超,如何却连本身的性命都救不活?”
直至江老道驾鹤西去,他都没能想明白为何人间竟有如此妖孽般的天赋。
半山腰以上,已是人迹罕至的峭壁。
而后,第八世觉醒,吕纯然仰仗‘元始兼顾大典’经略布局,欲凭兼顾之能渡那尘凡大道。
“南边林子的那群泼猴酿的酒成了,你是喝不到喽,我转头取了,来个一醉方休,好好感受一把。”
若论年事他只要十五,若论影象,他却足足具有八世。
“就在三日前,吕家沟的孀妇芬再醮了,你这老不羞偷窥人家孀妇沐浴整整十年有多,光是这份对峙,实在令人佩服,遵循你的叮咛,我转赠了一份嫁奁给她,东西未几,却充足她凭此在新婆家举头挺胸。”
三清殿的正中心,搁着一口桐木棺材,棺材盖尚未盖上,内里躺着一名头发髯毛斑白的干瘪老道,已然气味全无。
现在这一世,若仍不能成,一旦寿元耗尽,千年堆集,八世影象,都将烟消云散。
吕家沟伴山而建,山名鹤羽,山高八百米,极其峻峭。
并不吝耗费整整一世寿元,将那得自上古修真者遗址中的‘元始兼顾大典’修至小成。”
观其貌,最出彩的当属少年那对眸子,双眸仿若黑宝石般闪烁着令人沉迷的通俗,又似埋藏了无数世情沧桑。
纵使如此,保存并复苏八世影象已是他的极限。
现在我已规复本尊八世影象,即使修为尚浅,不敷往昔千分之一,但神识却因八世影象觉醒,得以一步登天,强大到了全盛之期的百分之一,应当勉强能够收回我于第七世、第八世的布局硕果了。
所谓修真者,即与天斗,与地斗、誓要突破生老病死之桎梏,求长生、问大道,行那逆天改命之举的疯子。
难证长生,不破虚空,归根究底,已可断言与这三千尘凡大道脱不开干系。
与此同时,白光当中包裹着的人形虚影则仿佛遭到庞大吸力拉扯,“咻”的一声全都钻入到吕纯然的眉心当中,转眼消逝不见。
蓦见其指尖掐决,口中吐字如雷,念出一个接一个晦涩难懂的奇特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