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云原也就是与他闹着玩,见他眉宇之间淡淡的倦怠,晓得他本日要见那些宗室王夫与诰命们,又与两个孩子闹了好久,想来已经累了,天然不忍心再让他承欢,只笑着亲了亲他,便放开了手,只松松地圈着他,略带了些歉意:“原想找块上好的玉料给你刻个私章的,这几天忙得抽不开身,等过些日子闲下来,朕再补给你。”
冯晴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位大掌柜公然分歧凡响。”
冯晴见睡在她怀里的孩子脸颊潮红,连在睡梦中都皱着眉,不由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脸:“陛下把他放在床上吧,臣来照顾他。”
冯晴从不知他竟有这么重的心机,对他又是垂怜又是惭愧,俯□摸了摸他的小脸,并不提方才的事,只安抚道:“谦儿不怕,你只是要长成大人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穆罗云拿他没有体例,只得在他唇上亲了下,揽着他在榻上坐下来,把人搂在怀里,低声哼道:“不可,不抱着你朕睡不着。”
“没干系,谦儿好好睡,父后陪着你,”冯晴隔着被子悄悄地拍了拍他的心口:“等睡醒了就好了。”
两人相视一眼,想起萧逸,心中都有些难受,冯晴赶紧给他压好了被子,低声轻哄:“谦儿乖,好好睡一觉,烧退了就不难受了......”
穆罗云本来就是议事时接到上书房的奏报说穆芝谦晕倒了,仓猝招了太医为他诊治的,这会儿还要归去议事,见冯晴底子不肯分开,也只得叮咛太医好生顾问着,又关照了冯晴不要弄得太累,仓促回勤政殿去了。
冯晴还要再说话,却见穆芝谦手脚乱动,挣扎着推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热...爹爹,谦儿好热......”
冯晴迷含混糊地拍开她的手,轻声嘟哝了一句,往她怀里蹭了蹭,想要躲开扰人清梦的手指。
穆罗云听他喊“大掌柜”,神采顿时就黑了几分,作势不悦道:“还叫大掌柜,你还在跟他做买卖是不是?还惦记取给你家里,给遥儿留后路呢?”
“又不是多沉的东西,”冯晴顺着她的视野看了看托盘,很有些无法:“不是让他们干脆吃了宵夜再归去么?如何就都跑了?”
穆芝谦烧得迷含混糊的,中间虽说复苏了一会儿,却很快又堕入了昏睡,冯晴干脆就让人在他床边支了个小榻,本身守着他,连穆芝遥返来都只是仓促关照了他两句,就让宫人带着他去用膳了。
他脾胃一贯需求细心调度,早晨极罕用宵夜,是以只是为这母子三人各端了一碗。没成想两个孩子竟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