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冯家姐弟固然都生了一副好容颜,但就五官来讲并不是很像。但是血缘的干系或许就是这么奇妙,他们的神态和神采总在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类似。穆罗云现在就因为她跟冯晴几近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恍忽了一瞬。
穆罗云涓滴不为所动:“朕记得,你方才可不是如许说的,此人既能让你做保,想必与你是有些渊源的。来人,把司马旭和这举子别离羁押,好生把守,容后再审。朕倒要弄个明白,是谁蓄意诬告冯爱卿。”
实在她说的话与方才司马旭说的根基没有甚么辨别,但冯秀还是状似非常耐烦地听完了她的话。
冯秀眼中的光彩渐渐沉淀了下来,沉下去的眼眸里有种说不出的静,朝穆罗云看了一眼:“在太医心中,那是嫡嗣。”
第三十六章骗局
“哈哈,你们姐弟二人,装傻的时候连语气都是一样的,”穆罗云一愣,莫名大笑起来,朝冯秀道:“司马旭是温寻的左膀右臂,你狠狠地摆了她一道,今后也要多防备着些,朕可不但愿你有甚么不测。”
太病院一众太医几近被她问了个遍,但不管有多少人的包管,看到冯晴皱着眉食不下咽的模样,穆罗云还是抑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谁都没有推测,一场来势汹汹的指证竟会以逆转的结局扫尾,穆罗云以“安抚”的来由把冯秀留了下来。进了御书房,便忍不住笑起来:“冯卿,你但是连朕都骗了。”
“事急从权,何况,此人是一名举子,也算有功名在身。”
天子旁若无人的密切和宠嬖让一众宫人都看得有点脸热,冯秀眉头微蹙,看了看冯晴,余光扫过一边仍跪在地上的温音,微微勾了勾唇角。
穆罗云自但是然地一手扶在他腰上,听他这么反问,也毫不在乎,笑道:“正巧冯爱卿在书房议事,朕想着你们好久没见了,就带她来看看你。”
听到事涉柳家,穆罗云不由暗自皱眉,心中忧愁又深了一层,她听冯晴说过,冯秀对夫郎柳玲非常恭敬。若柳玲果然背叛相向,或是被家人操纵,那冯秀恐怕是真的入了她们的瓮,脱不了干系了。倘是如此,恐怕只能先捐躯柳玲,来保冯秀的安危。
“皇上,臣、臣只是受此人蒙蔽,”穆罗云开口说出考题时,司马旭已知遭了冯秀的算计,连连道:“臣一时失策,求皇上恕罪。”
司马旭一梗,对她淡淡的嘲弄并不去接话,而是直奔主题:“冯大人,你是不是该给皇上,给大师一个解释?”
“司马大人,不知那位举子是在何时何地,从何人手中买得的考题?”
“冯大人,在皇上和众位大人面前,你还要矢口否定吗?此时现在殿外就有一名晓得考题的举子,她本日没有去插手科考,却已经晓得了考题,这莫非还不敷以证明么?”司马旭与顶头下属对视了一眼,也出列了一步,句句直指冯秀。
被带进金殿面圣的举子明显非常严峻,磕磕巴巴地指证完冯秀,便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冯晴的身材不比旁人健壮,恰好又比旁人敏感很多,腹中胎儿还不到两个月,就已是每天早上吐得天昏地暗。
冯秀挑了挑眉,她的面貌偏于温和,在女子当中,她的面貌几近能够当得上“标致”两个字,此时即便冷下了神情,也并不让人感觉冷厉,只要一种温和的严厉和持重。
“皇上,这美满是子虚乌有的事,臣实在不知该当有甚么样的解释。”
穆罗云听她们说了半天,这会儿内心也有些没底,不管是与公与私,她都情愿信赖冯秀,但如果证据确实,她也不能摆了然一味偏袒,恐怕在查明本相前,只能先把冯秀停职查办。但想到冯晴克日的状况,如果让他晓得冯秀的事,只怕他又要担着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