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军的统帅瞧向那高高在上的行宫,只感觉这段路是如此的冗长和艰苦。
而岛屿那头,飞天军这时候都坐在沙岸上歇息。
说着将望远镜谨慎翼翼抛还给标兵什长,又对中间士卒道:“传令将士,当场休整。”
这仗还如何打?
话说柳弘屹带着将士登船结束,正筹办杀归去的时候,杨仪洞调派下来通信的人终究到了。
标兵什长又道:“皇上在上头见得飞天军雄师不可打击,晓得是柳将军到来,特地命我等前来通报柳将军,让柳将军率雄师且先在此歇息。”
革离君大喜,忙道:“吹号!”
雷州军固然折损万人,但也还剩三万摆布,这般布阵漫衍开来,也是漫山遍野。
张弘范看着岛上迟迟不见动静,说道:“革离君的雷州军怎的这般无用,现在还未攻上山去。”
还没走几步,前面的空中便俄然塌了,一些士卒跌落到空中,被削尖的树干捅成了筛子。又没走几步,前面的空中又塌了,又丧失很多士卒,再走几步更加夸大,空中俄然就炸了,直接将很多士卒炸成了残尸。
元军帅船上。
这望远镜是杨仪洞怕这些标兵找不到飞天军地点,特地从一禁卫统帅手里借来给他们的。
雷州军中可没有望远镜这类东西。
本来缓缓开赴的战船便又停止下来,将锚抛到海里。
可革知州又命他们不管遭受甚么,都务必直奔行宫,听着战鼓兀自响彻不断,这些个统帅们内心有多憋屈就别提了。
若非万不得已,谁又想要叛国呢?
飞天军更是连个标兵都不见返来。
南宋时,朝廷的凝集力还是相称高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如岳飞、韩世忠等这些名将。
因碙州行宫两面环海,西、北都是峭壁,是以这四支军队只是在东、南两方会聚起来。
他们不想叛宋,不过是局势所趋才不得已参战。想到是去攻杀天子,只感觉本身这般死了也不会留下好名声,因而这些人越来越向背面缩去,还不忘拉走三两个老友。
雷州军将士的家人们都是百姓,他们如何能够不遭到影响?
柳弘屹不由更加惊奇起来,当下对这些标兵也不再思疑。
行宫城墙上,宋军将士们严阵以待,无数炮车(投石车)林立,城墙弩基中暴露弩箭头,寒光逼人。
柳弘屹点头道:“恰是。”
光是这四路人马熬到行宫山下,就已经折损人马足足近万人。可想而知,宋军做的圈套有多么麋集。
说罢他也不由感慨,“贤弟对大局和民气的把握非我能及啊,现在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咱哥两个这建功赎罪的机遇了。”
张弘范倒吸一口冷气,“贤弟是说革离君会败?”
革离君听着一个个标兵返来禀报军情,只差点没给气死。
李恒倒是笑得凶险奸滑,“如果真有如此良机,我军攻上去大声呼喝,鼓动我军降卒叛变,莫说是擒得宋皇,顺手将他革离君清算掉,也是大功一件。老哥应当还未将革离君投诚之事上报朝廷吧?”
因而,各路军马的行进速率那是要多慢就有多慢。
他们行进时专沿着大石头走,也就避过圈套伤害。
碙州岛周遭不过五十多平方千米,可等这些军队压到行宫山下,竟然已是靠近中午。
然后,他便向着行宫方向摇摇拱手,道:“末将柳弘屹谨遵皇命!”
标兵什长对着柳弘屹拱拱手,“柳将军,那我等先行归去复命了。”
他们见过埋圈套的,但没见过这么兵戈的。
心中沉闷起来,革离君又是冲着那些伐鼓的士卒怒喝。
李恒道:“一定会败,但定不能胜。我最但愿他们来个两败俱伤,那样也不枉我和老哥你冒着海风来这里给他革离君掠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