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眯缝着眼睛细看,仍有些半信半疑,说道:“飞虎寨要来换回他们老迈,派出的必然也是精锐,技艺差不了。”
徐中不懂武功,独一能打的卢渊也一身伤病,对方倒不担忧他们途中逃脱,便没再拿绳索绑着。徐中这回也算循分,见这阵仗,晓得多数是奉天寨来了动静,自顾坐在车里策画主张。
他身边的卢渊却道:“不见得。”
孙二威张着嘴巴愣怔半晌,俄然骂了一句,跳上马,几步就赶到徐中和卢渊的面前,一把揪住徐中衣衿。
带头的使个眼色,别的四人便即上前,把徐中他们拖出门外,不由分辩塞进了一辆马车里。中间有百来名骑马的山匪环绕,每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一副横眉立目如临大敌的模样。三寨主孙二威也在此中。
他说着眉头一锁,又道:“我信赖你孙二寨主的为人,才依约把常大寨主带了来,没想到你们随便找两小我来,就想蒙骗我们。”他语锋一厉,道,“我看我们那两位兄弟,定然早就被你们飞虎寨殛毙了吧!本日不管如何该给个交代!”
徐中向来见机,嘿嘿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这都三四天了,估摸着奉天寨那边也该有动静了,让姓孙的晓得我们骗他,费事可又大咯。”
“如何样,是不是你们奉天寨的人?”
过了小半个时候,马车终究停下来。
一番话将奉天寨捧得高高在天,又将飞虎寨骂作了卑鄙小人。
徐中满脑筋思虑着稍后该如何做,微微攥起了拳。
马车颠簸着向前去,耳边不时传来马蹄声,以及众匪扬鞭时粗暴蛮横的呼哨。
“他们的确不是奉天寨的人。”奉天寨头子手握着马鞭,在左手手内心一下下敲击,嘴角翘了翘,道,“飞虎寨平白抓了我们两个兄弟,理亏在先。但我们寨主向来重情好义,即便不是亲信之人,也嘱托我必然要把人换回,这才甘心吃些亏,承诺了贵寨的要求。”
徐中被推搡着往前蹭了几步,见对方如炬的视野朝本身投来,忙低下头,生恐被人看清面孔,当场便拆穿了。
徐中趁人不重视,翻开车帘一角偷看了两回,都是才一伸头就被喝骂返来,只得放弃。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晨光从窗格外斜射出去,像在地上洒了片碎金。卢渊不知何时已经起家,穿戴整齐,站在桌前微躬着身燃烧油灯。
他嘴里说着费事,脸上却不见多焦急,许是玩儿命也和挨打一样,熟能生巧了。这阵子以来,徐中从鬼门关里不知绕了多少回,已有些见怪不怪。
难过的半晌沉默过后,对方终究开口道:“这两人是谁?我不认得。”
孙二威稍作踌躇,转头跟中间的人低声筹议一番,这才打了个手势,由四小我押着徐中和卢渊,朝前几步,走到了空位中心,并把他们的下巴举高,让对方看清长相。
徐中理了两下头发,猎奇心更加畅旺,挨到中间,伸头瞧着他神采,口中诘问道:“那是为甚么,难不成有钱人家都有这个风俗?”
他看了看卢渊,终究忍不住问:“你到底……为甚么非要点着灯睡觉,怕黑?”
对方却只一哂,大声道:“孙二寨主约我来此,清楚是为换人之事,怎就喊打喊杀起来?”青年眉峰一扬,目中精光一闪而逝,“难不成换人是假,把我们骗来此地欲施偷袭才是真?”
话音落下,徐中间头猛沉,心跳像擂鼓似的敲个不断。他紧抿唇,双眼防备地盯着顿时的青年。
孙二威被他问得一噎,却总感觉那里不当,支吾半晌,朝徐中二人一指,大着嗓门道:“你们的人我带来了,我大哥呢?”
“你胡讲!”孙二威脑筋一懵,吼怒道,“抓来的清楚就是这俩小我,我何时害过你兄弟?要说平白抓人,也是你们平白抓了我们大寨主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