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短促的击掌声响起,弓箭手获得号令,顿时从屋顶滑下,退进黑黢黢的拐角里。
外间喊杀声不断,卢渊端坐中厅,问孙二威道:“其他人手可安排好了?”
他们中的十二人构成一队,同时投出飞爪,紧紧抓在墙头上,而后技艺敏捷地翻越寨墙。
卢渊:“……”
如若来不及穿裤子,就被对方礼服在被窝里,那但是丢人丢大了。
孙二威便赤着双膊,还是掰作几块锋利的刀片,内心却总感觉那里不对。这俩人当初清楚是他掳来的,如何现在风水轮番转,他这堂堂三寨主反倒变成他们的夫役了?
早前退走的弓箭手早已达到第二处进犯地点,箭头点上火,满弦射出,呼地一下引燃了火油。火势顺风猛窜,奉天寨世人顿时堕入火海,哀叫着一边拍打身材,一边跑出火场,躺在地盘上打滚,却没多大效果。
半个时候后,两人洗漱毕,换上了洁净衣裤。才吃过早餐,孙二威就又将他们唤去议事,并寨中智囊和几个小头领一起,参议起对于韩铮的体例。
奉天寨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很快在最后的慌乱后平静下来,有条不紊地构造反击。
孙二威摸着下巴在旁旁观,欣喜之余也不由重新核阅起卢渊,暗道,此人道子傲岸些,肚子里倒有很多墨水,本身这伙子人被他这么一练,还真像模像样的了。
除徐中打着哈欠歪在椅上外,其他人均是衣衫济楚,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孙二威道:“放心,我已派人下山去办,另有你要的布袋子,转头让寨里的媳妇婆子们连夜做出来,误不了事。”
幸亏有几个眼尖的,见不远处放着很多大水缸,内里盛满了水。
这几人学成后,便命他们各自归去另教五人,五人以后再五人。到得傍晚时候,飞虎寨统统寨兵集合在宽广的演武场上,卢渊登台发令,世人很快便能按照号令做出行动,练习得井然有序。
孙二威苦着脸道:“那你说说,还待如何?”
奉天寨的兵士们身法敏捷,即便视野受阻,仍能左闪右避,那些从天而落的黑影便尽数砸在地上,碎开了,从中淌出水来。
世人互望一眼,想了想,都附和地点头。毕竟飞虎寨的人涣散惯了,要练成韩铮部下那般的精兵,非一日可成。但临阵磨枪,也总有三分用处。
“妈的,是火油!”
他连喊三声,未见孙二威现身,却从暗处飞出很多鼓鼓囊囊的布袋,世人举刀一砍,便都砍破了,里头又扬出粉末来。
徐中又想起先前托他办的事,道:“可别忘了进城给我娘带个口信,我怕她这么久不见我归去,急病了。”
世人跟着追去,徐中却早带人守在上风口,见对方靠近,顿时令道:“撒!”话音一落,飞虎寨众匪纷繁伸手进陶罐里,将辣椒粉漫天抛洒,呛得奉天寨人涕泪横流,留步猛咳。
飞虎寨大厅里,灯烛亮起。
领头人抬开端,朝哨塔上的人影瞄了瞄,俄然挥手掷出飞镖,寨兵回声而倒。等候半晌后,他敌部下打了个手势,世人马上伏低身材,挪动到飞虎寨高大的寨墙下,行动敏捷之极。
为防奉天寨偷袭,卢渊早叫他筹办了两副厚甲,给巡查的寨兵穿在衣服里头,连喉咙和脑袋也用几层皮子庇护起来。方才被飞镖击中,实在只是刺破盔甲,寨兵们依叮咛佯装毙命,却暗中扯动牢固在哨塔上的线绳。
世人忙冲畴昔,却不知水缸四周的地上涂了层甚么胶,紧紧黏住鞋底,叫人举步维艰。身上还燃着火,世人顾不很多想,纷繁脱了鞋,“扑通扑通”地跳进水缸里。
徐中原筹算把他娘接上山,但转念一想,大孟山毕竟是匪贼出没的地界,不见得比小城里稳妥。何况过几日跟奉天寨打起来,不免照顾不到,不如先托人传个信儿,稍些银两花用,等事情处理,就跟孙二威告别下山,也不迟误多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