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威岔着两腿,坐在铺着皋比的木椅里,昂首扫了他两眼,问道:“你找我甚么事情?”
徐中一看八字有了一撇,顿时阐扬出好处来,连说带比划地忽悠起来。韩铮想的还没他说的快,过得半晌,只觉面前满是徐中动个不断的嘴皮子,旁的都看不见了。
奉天寨世人肝火冲冲,纷繁抽出兵器,与对方争论不休。他们今晚刚死了位弟兄,眼下又闹出这类事,心境冲动难平。
徐中猎奇地捡起一看,禁不住捧腹大笑道:“甚么马各丹,明显是叫鸟各舟。”他强忍笑意,拍了拍孙二威肩膀,嘲笑道,“我说三哥,你可得读点书了,别让兄弟们笑话。”
孙二威讶异地“哦”了一声,朝前欠了欠身,问:“甚么样的手札?”
韩铮哼了一声,长|枪“咄”地点在地上,粗声道:“要不是你们所为,莫非凶手身怀绝世武功,能绕开统统哨卡溜出去,杀完人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开吗?”
韩铮刚要说话,徐中就又道:“要不还是这么着,我看奉天寨诸位豪杰也都累了,明天就先归去歇息。凶手弄出这么档子事儿,如果看我们两家没打起来,必定另有后招,等他狐狸尾巴一暴露来,咱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现在,卢渊没心机多想这些朝廷逸闻。东宫的人俄然来到大孟山,又恰好拜访飞虎寨,难不成本身的行迹已然透露?卢渊不敢断言,当即叫上徐中,一同避在后堂。
卖力看管柴房的寨兵六神无主,结巴道:“我中午送饭来,看他还好端端的,厥后也……也没旁人出去过,如何就……”
卢渊眼睛一瞥,正见他一脸等人嘉奖的等候模样,心中感觉好笑,嘴角不由弯了弯,却没答他,抢先朝前行去。
卢渊只觉嘴角生疼,皱眉欲躲,徐中却已反应过来,坏笑着在他腰间收紧双臂,含住他都雅的嘴唇,好生咀嚼了一口,末端还心疼地在他红肿的嘴角上舔了几舔。
实在奉天寨百来号人里,总有那么几个机警的,这事理不会不懂。但韩铮早在从戎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硬脾气,说一不二。他暗里待部下如亲兄弟普通,相互开开打趣也是有的,不过有一条,一旦他当真起来,那就非得按他说的办,谁都不能提半个不字。
卢渊却道:“你本信赖是他杀了人?”
用卢泓的话讲,满朝文武都当他是个笑话,只要草包太子拿他当宝贝,竟然收在门下,以谋士遇之。
“准期送回,告别了。”韩铮朝他和孙二威一抱拳,命人抬起地上的尸身,回身便率众分开了。
韩铮道:“即便不是他杀的,也是他号令别人杀的。即便不是他号令的,他也有治下不严的错误,总之脱不掉干系。”
目睹两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徐中忙也拦在中心,劝道:“事情还没搞清楚,爷们儿们别忙脱手。”
卢渊神采顿时变了,却已找不出甚么话来斥他,终究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徐中哈哈大笑,满眼笑意地看着他远去背影,喊了声“媳妇儿等我”,小跑两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