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兵为了掩人耳目,都换上平常布衣,但神情实足,极有官家气度。
孙二威急怒攻心,握着大刀的手掌不住颤栗,终因体力不支坐倒在地。部下人有的持械相抗,有的上前帮扶,乱作一团。
他说罢劲贯右臂,挥起金背大刀,便向韩铮砍去。
韩铮瞪眼着他道:“那么你杀便杀了,为何忍心挖目拔舌,施以酷刑?”
一阵杂响后,三名劲装保护由林中走出,在前开道,白衣青年安步而来。又稀有人从先前射出铁莲子的那处树丛闪出,别的几个方位亦有人现身,集合在他身后,随行至众匪跟前。
徐中在旁看着,心头赞叹不已,却忍不住提示道:“做做模样就好,别真将人伤了。”
孙二威较着有些摆荡,又拿不定主张,拍着脑门走来走去。
韩铮冷冷哼道:“你们残害我兄弟的大仇,我尚未报,还是信守商定,放了贵寨主归去。你们不承情不说,反带人杀到门前,这是甚么说法?”
“大哥?他能有甚么不对?”孙二威较着一愣。
斯须,林中传出冯客舟朗朗笑声:“三当家稍安勿躁。”
数今后,恰是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跟着一道烟花响箭升入长空,常飞虎会合飞虎寨人马,往奉天寨方向进发。
他手臂再是一捞,已将冯客舟紧紧制住。韩铮用力箍着对方脖颈,臂上青筋搏动,肌肉隆起,衣衫破坏处暴露大片锦体刺青,张狂夺目。
常飞虎稳稳地端坐顿时,头发挡着眉眼,面色如常,仿佛毫不感到不测。
他微一扬手,身后众兵士却没上前击杀韩铮,而是敏捷排开阵列,将众匪重重包抄,拔刀出鞘。大有哪个敢倔强抵当,利市起刀落当场正法之意!
韩铮双目一瞪,纵马朝前,挺枪朝右横扫,自顿时挡了这招。却无妨耳边嗖嗖嗖连声数响,打来五六枚暗器,信手抄落,竟是淬过毒的铁莲子。远处树丛微动,清楚藏了人。
入彀了!
冯客舟神情一动,半晌方道:“因他罪有应得。”
卢渊又是一剑刺出,道:“冯客舟心机精密,若不真打真杀,怎能骗过?”
冯客舟心头大震,猛地朝后疾退,却已经来不及。
韩铮只是嘲笑,目光如鹰隼普通,直射向他。
孙二威呸道:“贼喊捉贼,有甚么好说?我见你豪杰了得,原另有三分恭敬,没成想是个孬种,尽会使凶险手腕。反正说你不过,打就是了!”
韩铮又问:“也是你派人潜入飞虎寨,害了我那位兄弟的性命?”
变起仓促,众官兵皆面露惊诧,不知所措。
韩铮一言不发,引颈待死,冯客舟心头却出现一丝犹疑,直觉有那里不对。
“你思疑年老是假的?”孙二威大呼,被徐中一瞪,才抬高声音道,“这如何能够?他重新到脚明显就是我大哥的模样,莫非这世上真有甚么易容术,能窜改人的边幅?”
孙二威皱了皱眉头,思考道:“听你这么讲,大哥确和畴前不大一样。换了是平时,兄弟们谁要跟官府有牵涉,他头一个不承诺。但冯客舟毕竟对他有恩,奉天寨又欺人太过,他同意联手,也说得畴昔……”
另有几家盗窟应约而来,在半途中汇合,并成一起浩大之师,威风八面。
徐中远远地闻声这话,不由暗嘲,哪是甚么皇命,清楚是温白陆那阉贼的命。
冯客舟被这眼神盯得不舒畅,微蹙起眉,朝身边保护递个眼色,那人即拔出佩剑,恭敬捧于双手之上。他接过来,曼声道:“皇命在身,借韩寨主项上人头一用。”
冯客舟点头道:“是我。”
“常大哥喜好男人,昨晚见了那么多仙颜小公子,就算不中意,也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徐中搭着他肩膀,道,“我看他是压根不懂这里头的道道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