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滟心下了然,如果措置好南夷之事,于朝堂上是功绩一件,暗里云桢也会获得南夷各部的支撑,这也利于他今后稳坐王位,最首要的是如果世子带兵,兵权必定在握,之前他们虽相争相斗,可谁也没有兵权,算是旗鼓相称,可若如果云桢得了兵权,云睿可就落了下风。云滟猜疑地瞄了一眼悠然喝酒的云睿,这么浅近的事理她都能看破,他真会对此无动于衷,任由云桢日渐做大,待上位后将他们一举扫清?
云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强压着肝火,她抽手,他握紧,她再抽手,他再握紧……如此循环来去,乐此不彼。
云睿微微点头,不疑有他,只道,“那宴席实在无聊,饮了些酒有些头痛,只出来透透气,你既然出来了,便随我一同回宴席上吧?”
对于云滟的不屑,云睿不觉得意,滑头的看着她,“来陪本公子饮上一杯!”说着拿起酒杯递到云滟唇边,让她顺势喝下。云滟别扭地推开,他却仗着酒劲不依不饶,无法之下,云滟只能勉强张口喝下,他却像干了甚么好事得逞了似的,笑得格外高兴,又就着那只酒杯自斟了一杯饮尽。“阿滟,我并非是你王兄,你何故总王兄长王兄短地叫我?”在这人间,她内心的王兄只会是云宣一人。
云滟一边走着,一边犯嘀咕,兵变后云珫并没筹算放过云玘,近半个月的搜索却一向没有成果,厥后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在兵变那日见过云玘的尸身,想是在混乱中被误杀了,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只怕那尸身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云滟一向感觉云玘已逃往外埠,可现在宋夫人却说云玘就在京郡,时隔一年,云玘真的还会留在京郡吗?
开初云滟另有些担忧,垂垂的她发明大家都喝得微醺,底子没有人重视到她,因而便也大风雅方地扫视世人,视野颠季世子云桢时,云滟顿了顿,云桢与一个番邦男人低头说着甚么,时不时笑声阵阵。
一迈进梨冗水榭劈面扑来得就是女子的脂粉香,再看大殿中心几个穿戴暴露的番邦女子正扭着不盈一握的水蛇腰,跳着火辣妖娆的跳舞;上座只要云珫和几个美人毫无顾忌的含混着,明显他已经醉了,下设作陪的王亲贵胄也都喝得醉醺醺,有的毫不粉饰内心的巴望目不转睛地谛视着殿中跳舞的美人,另有的早将身边服侍的宫人拉在怀里调笑着,没有王后和内眷在场,这宴会但是猖獗了很多。云滟何曾见过这步地,不由羞红了脸,缓慢地将视野移向别处,却偶然中看到一个熟谙的身影,云滟立即收回视野,尹珏竟然也在这里!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许是云滟思虑得过于用心,俄然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堵肉墙,云滟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这一撞让云滟顿时复苏,只盼入夜此人万不要认出本身才好!她头也不抬,就要施礼报歉,却听头上方有人低低冷哼,“看你这身打扮是公主当久了,想换个身份,做做宫女?”
云睿叫云滟佯装奉侍坐在他身边,云滟也就像模像样地端茶递酒。
云滟亦步亦趋地跟着云睿,只因她是宫女打扮,以是云睿落座后,她同子服一起立在一旁。云滟对子服非常赏识,姣美的瓜子脸上嵌着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清秀灵巧模样,年纪虽不过十六七岁,可办事却非常沉稳纯熟,如许一对比,真是甩了苍苍十万八千里不止。
云滟昂首,这才看清来人恰是本该呈现在梨冗水榭上的云睿,她不由内心暗骂,面上却假装无辜,眨巴着眼睛解释道,“寝宫里太闷热,我睡不着,就想的出来逛逛,可这么晚出来必定又会轰动不会少人,所觉得了妄图便利才穿了这宫女的服饰,但是王兄不是在陪大王吗,又怎会呈现在这里?”说着趁机四下张望,这里离本身的寝宫已经很近了,云睿应当不会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