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胞姐长宁郡主之女,盛氏昭华。”齐光沉声说道:“儿臣心悦于她,恳请父皇赐婚。”
“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既然说不出启事,这桩婚事就这般定了。”宗帝沉声说道,挥了挥手,表示齐光分开。
齐光笑的有几分难堪,说道:“盛氏模样生的好。”
“朕已应下你福康姑妈的要求,怎能随便忏悔,你既不想纳娶瑞康,又不想要阮家女人,那么便与朕说说,你这个侧妃之位想留给谁?”宗帝目光冷酷的望着齐光,神采带了几分玩味。
“父皇。”齐光怎甘心仅剩的侧妃之位被瑞康所占,又怎肯坐以待毙,待要再次开口要求,却对上了宗帝带着核阅的目光,心下一紧,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得俯身伸谢皇恩,心中却另有一番计算。
“既如此,为何不肯纳娶瑞康为侧妃?莫要用那等兄妹之话来敷衍朕。”宗帝微沉着脸,目光带着几分切磋之色。
齐光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回道:“那是早几年的事情了,她来岁就要及笄了。”
提及已逝的四皇子,汪德安愣了一下,他知淑妃与四皇子是宗帝心中不成触碰的逆鳞,故而便道:“四殿下乃纯孝之人。”
次日早朝后,宗帝留了齐光,朝臣却也见怪不怪,就连几位皇子也未曾对此上心,仅是朝着齐光拱了动手,便离了大殿。
宗帝淡淡一笑:“你也不必用这话来宽朕的心,皇家子嗣哪个又不是野心勃勃,朕也是从他们当时候走过来的,如何不知在他们眼中,便是瑞康身上流着一半的皇家血脉,却也没法抵去她另一半出身,世家女,竟崇高过皇室县主,当真好笑。”说道此处,宗帝轻叹一声,这类论调,自盛唐建国就未曾逆转,他亦有力改之。
齐光沉默了半晌,在宗帝垂垂失了耐烦后,才缓缓而道:“儿臣心悦盛家表妹。”
齐光沉默了半晌,不好直言申明,京里但凡是有秘闻的人家,哪个都不肯娶了瑞康过门,何况他内宅女眷当年因为各种启事,并无一名出身世家,是以这独一的侧妃之位,他天然是想要留给世家出身的女人,而这个最好的人选,则是昭华无疑,她既出身世家,身后又无父兄,是以不会等闲遭父皇的顾忌。
宗帝的顾忌齐光并不是一无所知,作为储君,比起做一个皇子而言更难均衡父与子,君与臣的干系,是以只道:“儿臣既对瑞康没有男女之情,又怎会对阮家表妹生出倾慕之心。”
汪德安微躬着身子,闻言回道:“贤人多虑了,太子殿下不喜瑞康县主在京中实不是甚么奥妙之事,说句不敬的话,瑞康县主配太子殿下,实在是委曲了他。”
宗帝挑了下眉头,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既知瑞康委曲,今后更要好生善待于她。”
汪德安笑道:“四殿下凡是得了甚么好东西,第一时候都贡献给贤人的。”
宗帝嘲笑连连:“现在怕也只要你一个想要朕保重身材了。”说完,阖上双眸,脸上的神情闪现出几分寥寂之色,感喟道:“朕现在才明白何为孤家寡人。”
除了已逝的四皇子外,宗帝另有六子,齐光能从浩繁皇子中杀出来,自是有他的不凡之处,最首要的一点便是面对宗帝向来都是先臣后子,打着百般谨慎。
“贤人息怒,万要保重身材。”汪德安伏身要求,眼眶微红。
“朕让钦天监看了日子,八月月朔恰是黄道谷旦,宜嫁娶,这几日你也不必忙着朝事,回府预备婚事吧!”说道此处,宗帝看了齐光一眼,说道:“虽瑞康为侧妃,可到底也是你远亲的表妹,不好慢待了她,此事你还需上心一些。”
“父皇,儿臣不肯娶瑞康。”齐光直言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