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这般心悦于盛家二女人,又怎忍心把她牵涉此中。”沈先生摇着羽扇的手微顿一下,说道:“殿下就未曾想过如果谋事未成,但是要连累了盛家二女人,你又于心何忍。”
宗帝嘴角勾着几分笑意,别有深意的朝着齐光望了一眼,俄然开口道:“朕记得阮贵妃的外甥女还未曾许配人家吧!”
宗帝此话可谓诛心,让阮贵妃如何答复也不是,若说做不得,不免让人感觉阮贵妃轻贱齐安知,若说做得,大家皆知魏王世子的操行,如此是生生逼得阮贵妃亲手把本身外甥女推动了火坑。
“不知?”宗帝玩味一笑:“安知为你堂弟,昭华为你表妹,亲上加亲的功德,你这做兄长的理应庆祝才是。”
“贤人……”
齐光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先生是不信赖我?”
“皇妹所言甚是,朕也正有此意,为昭华寻一良婿,如此,盛爱卿在天之灵也可安眠。”宗帝笑着说道,目光掠过世人,在魏王世子齐安知身上顿了顿,才道:“阮贵妃瞧安知可做得昭华夫婿。”
齐光一笑,漫不经心的打着棋谱,说道:“我亦无可制止是一俗人,自是过不了美人关,再者,阿秾又怎比浅显女郎”齐光在得知宗帝要把昭华嫁进魏王俯时的肝火已然平复下来。
沈先生倒是一笑,抚着长须道:“殿下,您委实无需理睬朝中百官的设法,便是您纳了世族出身的女郎为侧妃,他们又岂会因这般便行事公允于你,正如六皇子,他府上的女眷倒是皆世家女,可成为太子殿下的倒是您。”话毕,沈先生望向齐光,见他皱眉沉思,态度已有摆荡之象,又道:“殿下无妨细心想想鄙人的话,实在这并不是一个两难的挑选,殿下应知来日方长,是您的终归会回到您的身边。”
齐光微阖着眼,轻叹一声:“不瞒先生,我心中当真难舍。”这齐光语气很有些感慨,模糊又带了几分怨怼,而这怨怼之人,倒是不消言明。
阮贵妃倒是被瞒在鼓里,不成置信的看向齐光,若不是昭华及时攥住了她的手,几乎失态。
“父皇……”齐光仿佛不堪受辱,猛地抬起了头,眸底带了几分胆小,终是未曾说出甚么话来。
“求贤人成全。”白三郎仿佛没有瞥见宗帝莫测高深的神情,再一次一揖到底,口中道:“家母亦是中意盛二女人,本已筹办去武安侯府求娶。”
沈先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贤人是不会因为侧妃之事见怪于殿下,可依着贤人多疑的脾气,怕是对殿下的防备之心更甚,您知贤人想要的成果,又如何又要因小失大。”
“贤人。”阮贵妃嘴唇微动,美眸中模糊带了几分要求之意,这倒是她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暴露脆弱之色。
齐光略沉默了下,才道:“不过是纳娶侧妃罢了,父皇便是生恼,也不过是一时的。”
有一句老话是如许说的:美人与江山不成兼。
齐光如何感受不到阮贵妃带着冷意的目光,藏在广袖下的双拳不由攥的死紧,倒是不敢看向阮贵妃,只微垂着眸子,敛尽眸子模糊欲出的狠厉之色。
“殿下既了然,理应作出精确的决定。”沈先生坐正了身材,目光腐败而锋利。
宗帝却不知齐光这番心态窜改,是以在八月十五中秋宫宴被骗场赐婚瑞康县主嫁与齐光为侧妃,见他虽面露不肯之色,终究倒是起家谢恩,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