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谢?甚么酬谢?”卫绛开端装傻,眨巴起双眼故作不懂。
卫绛说得是实话,而卫珍儿当她在对付。卫绛在郑老爷子寿宴上大放异彩,当然不会重视到她这个姐姐。
郑老爷子怕目炫看不清,狠狠地揉几下眼,然后再打量面前的妇人。记得他女儿离家出走时才十九岁,恰是花容月貌,而面前这妇人皮肤粗糙,两鬓都有白迹,只要这副眉眼还是年青时的模样。
卫绛本觉得魁虎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现在看来他另有点知己,不过这知己不敷以抵消他对卫家做的那些恶事,不久以后,无极海中不再见有魁虎的名字。
卫珍儿一笑,轻掩苦衷,随后她往四周暗探,再道:“你这几天你在外,娘可担忧你了。你呀,偶然候真不懂事。”
上一世,墨华将这条大鱼留着自个儿用了。这一世,他把它送给了卫绛,皆大欢乐。
听到“郑红姑”三字,郑老爷子大怔,他如同被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发身,仓猝地下了太师椅,直到那妇人跟前。
卫珍儿眼角一飞,瞥向女眷后院,说:“她正在安息呢,方才喝过酒有些乏了,就去小睡了会儿。”
戏词讨巧,唱得郑老爷子欢畅,他不由猛拍下扶手大声喝采,底下跟着喝采拍掌,铜钱掷地之声络绎不断。
卫绛头一次露脸,就成了郑老爷子的座上宾,世人恋慕不已。待空时,墨华悄无声气地靠到她边上,以扇半遮面,笑问道:“这回可如你心愿?”
卫绛转头,就见她媚行而来。本日她打扮得特别高雅,头梳双环,发间缀以珍珠;身上是胭脂色对襟胡蝶纹比甲,项上配以垂珠缨珞,走步如弱柳扶风,可惜这绝世风韵都被卫绛盖畴昔了。
说罢,她便分开院子,出了郑府。
“这是利钱,本金今后再问你要。”
当夜,墨华与郑红姑促膝长谈,到翌日,郑红姑就如着了魔,孔殷地理整行李,要回九重山去。
郑老爷子双眸矍铄,几近不假思考点头道:“哎!好,多个曾孙女,好!来,我们以茶代酒认个亲,哈哈哈哈哈……”
卫绛也把他当亲弟弟,陪他一起疯跑到戏台下,坐到郑老爷子边上听戏。
卫绛收下了,然后抬手摸摸郑小毛的脑袋,剥了颗花生给他吃,两人密切得就像同胞姐弟。
说罢,他笑着拜别,身形一转埋没于人堆里。卫绛顿时脸颊飞红,她忙不迭地往四周看,幸亏刚才没人见着。
卫绛点头。“多谢你脱手互助,此恩没齿难忘。”
洪帮主忿忿不平,他看着台上、台下唱戏,插不上嘴。熊家二兄弟喝着酒,嚼着猪头肉,含混不清道:“幸亏我与他没多少干系,苦就苦魁虎了,对不对?魁虎兄弟。”
说着,卫绛回身,仿佛有要走的意义。卫珍儿赶紧将她拉住,且笑着道:“对了,娘件有披风落在船上了,mm可否取过来?我承诺与她们抹牌,走不开。”
话落,父女二情面不自禁捧首痛哭。
卫千总也看出一二,内心更是震惊,他顿时想起卫绛说要出去一趟,对于去哪儿、做甚么只字不提。口风如此紧,出拳又如此重,令他这做爹的都有些抵挡不住,更何况思女心切的郑老爷子?
卫绛前脚刚走,李氏就从边上过来了。她见卫珍儿便问:“方才我听到阿绛声音了,她在这儿?”
锣响炸开,“哐”的一声响,伶人表态开嗓。
郑老爷子见到那妇人先是一怔,而后眯起眼细瞧。他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看半天也看不清楚。
洪帮主意说不动他,也就由他去了,归正他们之间也无买卖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