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在路上盘桓半日,取出仅剩的半两碎银买了些吃食,而后失魂落魄回到家。他已经做好被骂的筹办,谁料翻开门云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桌上还摆了热腾腾的好菜。
回到家灯竟然亮着,海带心想定是云儿返来了,他兴冲冲地翻开门,大喊了声:“云儿,我返来啦。”谁料,在房里等他的人竟是墨华。
随后,海带又想起之前熟谙的几个三教九流之徒,但拉不下脸问他们乞贷,漫无目标闲逛半晌,他脑中灵光一现,发觉一条生财之道,因而就镇静地揣着五纹钱去了赌坊,没想到手气好得不得了,半晚就赢了二十两银子。
墨华美意劝海带:“云儿不成信,你不能再把她放房里了。”
“我要当爹啦!咱家有后啦!”
海带正与云儿热火朝天,如何听得进这般话,何况云儿成心偶然地教唆,公开里经常说墨华待他不诚恳,揪到一点小事就加油添醋,日子久了潜移默化,海带对墨华起了些许成见。
海带把烟杆儿往怀里藏,云儿抢不到就建议急,又抓又咬又挠。
海带愣半晌,觉得本身在做梦,眼睛揉了又揉,这才发觉是真的,差一点打动得痛苦流涕。
海带纯真,亦或者墨华把他庇护得太好,乃至于偶尔辩白不清是非善恶,特别是对女人。上辈子,海带死在了海里,他就像一片飘浮的海带,残身是根,随波飘零的血是叶。
“真是天杀的,我命如何这么苦,跟了你以后连安生日子都没有。瞧瞧眼下这副模样,若多出一个娃儿可如何活?!”
“啐,不是我说甚么。你叫阿谁姓墨的大哥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对你好。他又不是没银子,也不知帮衬你,少说也给一条船或一间宅子甚么的。”
但是,烟霞烟这玩意烧钱得很,抽得久了瘾会越来越大,一两不敷三两、三两不敷四两……到最后这五百两雪花银只够花半月。
一冲动,海带忘了回家,忙把云儿当菩萨贡起来,对她言听计从。至于知名氏送来的雪花银,他也只能临时用上,心想来日有了钱再垫上。
看得出来,海带很喜好云儿,只要她说话,他都当是香的。或许海带心底里怀有一丝自大,晓得自个儿样貌平平,好不轻易能找到个标致女人,定是要往死里凑趣。如果云儿出身明净,墨华定会成全,但连续几日相处,他发觉这女人面上清纯,骨子里却阴沉森的,想必别有来头。
“刚才呀,有人过来拜访,说是你的朋友,还送了东西给我们呢。”
海带把带去的银子都输光了,他想返本就向赌坊借,成果连借得钱也输没了。到天亮,他昏昏沉沉地从赌坊里出来,口袋里没多银子,反而多出张借单,白纸黑字加指模,整整五百两。
云儿伸手拉他坐下,娇美可儿得像只雀鸟。海带内心有愧,支支吾吾地不敢说本身没弄到钱,而云儿也不给他说话的机遇,连灌他三杯黄汤又夹了菜给他吃。
酒足饭饱以后,云儿从柜里拿出一包银元宝,沉锭锭的纹银成色上乘,少说也有五六百两。海带见之心弦微颤,忙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你做甚?!”
云儿跟条土狗似的立马扑上来,两人就为争这一小口烟霞烟扭打起来。甚么伉俪情深,至死不渝,全都输在这小小一口的烟霞烟上。
海带千哄万哄,终究把云儿哄住了。他挖遍高低,只要五纹钱,能买甚么?
海带纠结了,虽说他有几个朋友,但他们都不知他搬到此处来了,乃至连墨华也不晓得,这小我究竟会是谁呢?
海带低头沮丧去墨宅,到了门口却不敢出来,他想如果和大哥说了,他定分歧意让他再与云儿相处,踌躇再三,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