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顿时明白,本来如此。南宫静这那里是偶然中让安嫔听到的,她这清楚就是成心而为之。
“娘娘?”
袭若笑道:“恰是呢,虽说内廷司也分发了百索到各宫,可毕竟都是千律一遍的,且都是赶工所制,未免有些粗简。与初夏女人的技术比拟,自是比不上的。”
袭若点了点头,想了道:“不过,敬妃,娘娘今后怕是要多多防备才是。”一时想起前次让她查的事,又道:“娘娘前次让奴婢去查的事,现在已有了成果。本来,翠云与敬妃的贴身侍女碧儿了解,愈乃至,曾有人偷听到碧儿唤翠云姐姐。”
楼心月看向他道:“公公快起来罢。”想了又道:“皇上此时正在前朝遍赏群臣,公公不在圣前候着,如何过来了?”
端阳前一日,各宫各苑便都纷繁插起艾草,菖蒲,用以除阴、辟邪,赶走不祥之气,免除病害。
楼心月抬眸看了眼门外,道:“让他出去罢。”
何况,因楼府的走水事件,此时她本已自顾不暇。而此次通州灾情又非常严峻,欧阳墨轩一向在气头上,若她此时冒然讨情,只会惹得他更加不快。到当时,她想再获圣宠,怕就更难了瑛。
后宫,这没有硝烟的疆场。
安嫔忙低头,拭了拭脸上的泪,应道:“是,臣妾辞职!”
正说着,就见李义自内里出去回道:“娘娘,王公公来了。”
说着,忙又跪了下来。
“太后。”
安嫔这才渐渐的缓了缓情感,含泣道:“娘娘,臣妾方才听闻臣妾的父亲被皇高低了狱。舒悫鹉琻臣妾晓得娘娘的话皇上尚肯听一两句,求娘娘替臣妾向皇上求讨情。臣妾今后定当万死不辞的酬谢娘娘。”
楼心月再次让袭若将她扶起,问:“此乃朝政之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楼心月看了看她,向袭若道:“袭若,送送安嫔。”
楼心月悄悄一笑,暖和道:“你本身也说万一了,既然是万一,那就是还没定的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你此时冒莽撞失的讨情,岂不是火上浇油。倒不如等洪灾的事过了,到时侯皇上内心的气也渐渐消了,再讨情也不迟啊。再说,你父亲现在究竟也没有科罪呢,一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皇上也许只是一时之气,本宫若此时为你讨情,只会让皇上觉得后宫干预朝政。到时侯,别说是讨情,只怕还会扳连了你父亲。”
袭若道:“奴婢把该说的都说了,信赖她是个明白人。”
长命楼,亦叫百索,是以五色丝线编就而成,或配以珠子装点。可挂于门上,亦可系于臂上。
“噢?”
安嫔见楼心月久久不语,觉得她是不肯帮手,神采更是担忧了起来。
楼心月见她终究沉着了下来,道:“你且听本宫一言,先回宫去,只装着甚么都不知。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亦不要过量探听。等本宫寻着机遇,天然会为你父亲讨情的。”
楼心月微微颌首,“是啊,这恰是描述端阳的诗句。朱门插艾,香丝系臂。”
“你先起来。”
“姐姐?”楼心月娥眉顿蹙,道:“她们即便了解,但碧儿刚入宫,而翠云一向在千禧宫,两人从无交叉,也不会熟谙到以姐妹相称罢。”想了又道:“莫非,她们早就了解?”
“但愿罢。本宫只是见她是个心性纯真之人,不想她被人操纵。她如果个聪明人,自会明白,若不是,也只能随她去了。”看向窗外又道:“谁让这后宫,最容不得的便就过分纯真之人。”
安嫔一听,顿时吓住了,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楼心月。
楼心月抬手看了看,五色的丝线,光辉明快,映托着皮肤更加白净,好像凝脂。有淡淡的香气袭来,是她素爱的檀香的味道。到底还是初夏知她爱好,懂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