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若见她面色煞白,呼吸沉重,晓得定是方才一向压着肝火而至。柔声唤了声:“娘娘。”
一会,华向生便来了,行了礼为云绾君诊了脉,只道是:“贵妃娘娘中了暑热,稍作安息便可。”
太后道:“想必是中了暑热,快去拿些冰块出去,再拿条凉凉的布巾出去好好擦拭。”
三人不敢多言,连连叩首应了是。
宫女们连连低头应了“是”正要去扶,却被欧阳墨轩挡开。自顾自的将云绾君抱起,快步走向偏殿。
世人皆是看着他,又看向正阖眼躺在床上的云绾君,自故意生恋慕的。可贵见皇上为谁这般用心,凡事皆要亲力亲为的。
楼心月看着欧阳墨轩万分严峻的神采,只觉心底一紧,但碍于皇后的身份,却也不能透暴露来。只得回身走了归去,向正站在那边,束手无策的宫女叮咛道:“还愣着何为么,还不快扶进偏殿。”
欧阳墨轩这才放下心来,命人将云绾君抬回她的纤云宫,又命内廷司速送去清热消暑之物。
宁妃站于楼心月身侧,与她面面相觑一番,嘴角含着模糊的苦涩的笑。楼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向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抚。若说这一众妃嫔中谁的内心最难受,那便是宁妃了,毕竟,她曾经是那样竭诚的支出了至心。她也是这统统妃嫔中,独一一个以最真的爱,跟了欧阳墨轩的。
楼心月只感觉心底一震,一只手忙抓着袭若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攥动手里的绣帕。
世人闻言早已吓得面色俱变,大气也不敢出,纷繁跪下应道:“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等定加强管束。”
欧阳墨轩说着起家,底子不去看楼心然一眼。
玉书玉乔忙低头应了,“是。”
“吃了过寒之物?”欧阳墨轩字字声声道:“你肯定?”
三郎。
楼心然只是不语,目光眐眐的望着她。想必她也认识到,经此一过后,今后,她们的情分也算是到头了。
楼心月看着世人面面相觑,微带含笑道:“可另有谁狐疑本宫与禧妃的,当着皇上与太后的面,问清楚了也好。”
“朕在这。”
玉书玉乔及永和宫的领侍宫女忙走了出去,施礼应了。欧阳墨轩看着她们道:“今后服侍惠妃要格外谨慎,如果再产生本日之事,朕毫不轻饶。”
心底一阵酸楚,眼中模糊有些湿意,却倔强的微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
“本宫没事。”
三郎,曾经,她觉得洋洋对劲的称呼,却本来,是别人的,统统皆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如何会?”楼心然错愕的看着胡安,轻咬着娇唇,面色又羞又恼。舒悫鹉琻太后与云绾君,也皆是看着胡安,似没想到他会如此回话。
“你早就晓得了罢。”
欧阳墨轩点了点头,悄悄的叹了口气,“好,既然事情的本相已经察明,皇后也不必抱屈了。”看向太后又道:“太后可另有何疑问的?”
一时世人皆慌了,一边惊呼着“娘娘”一边帮手去扶。
云绾君亦是看着他,向他微微一笑,唤了声:“三郎。”
欧阳墨轩忙握着她的手,目光聚焦的瞧着她,满脸欢乐的神采,仿若这殿里再无旁人,这六合间也只余他们二人普通。是那样的情深意切,密意款款。
世人不敢失礼,忙恭敬的谢了恩,起家。
“好了,既然惠妃无事,大师也都散了罢,让惠妃好好安胎。”
走到屋外,晌午的阳光恰是暴虐,火辣辣的迎头打了下来。楼心月只觉一阵眼晕,忙伸手抓住身边袭若的手。
袭若低着头,缓缓点了点头,神采有些难堪,“是,奴婢晓得。”想了又道:“那日听娘娘那样唤皇上,奴婢也很惊奇,这个称呼,是皇上特许云贵妃唤的,后宫当中再无第二人。奴婢当时很奇特娘娘为何如许唤皇上,可听到皇上承诺了,想来,定是皇上应允的,便没向娘娘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