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的含沙射影梁绍佳耦如何听不出来?本来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和他们的宝贝女人平起平坐成为平妻共侍一夫已让身为从一品官员的梁绍脸上无光,内心火大,偏生对方又一个蒋妃压着,却又不好反对;还好蒋家也上道,趁着蒋玉衡离京,便做主把将将过门的儿媳变成了义女!梁家人只当对方迫于镇西侯府的压力,也不敢公开和梁家撕破脸皮!可现在,眼看婚期逐步逼近,那蒋家却都毫无动静,再加上明珠的馥兰馆闹出这一出,这家人干脆便都一心扑在昭雪一事上,梁家人的定见自是越来越大!
梁端阳苗条的手指从虎魄戒指上分开,抚向鎏金的甲套上。
牢中的统统都没有瞒过梁端阳的耳目,听闻明珠好端端活过了一夜,梁端阳转了转中指上的虎魄戒指,不觉得意道。
“方才我闻声二叔二婶仿佛提到了蒋三,莫非他们蒋家那边又狡赖,想要退婚不成?”
“果然是商贾世家,情面冷暖,大难到临便各自飞!”
镇西侯府向来豪阔,但如这般大的何首乌倒是世上难寻,梁绍佳耦感激之余,又有些懊丧,梁琉月的腿,莫说是人形何首乌,就算是成精的何首乌只怕也救不回了。
梁将军府东暖阁,本是将军佳耦的寓所,但自入冬以来,女儿梁琉月那残疾的腿便一向疼痛,心疼女儿的梁夫人赵氏,便将东暖阁让给梁琉月住。
陈大夫是两广一带闻名的接骨圣手,治好了无数断腿,医德高贵,本不肯丢下病人千里迢迢到盛京出诊,可梁润抓了他的妻儿做威胁,他也只得服从。固然仇恨梁家以势欺人的做派,但给梁琉月看病,却还是经心尽责,他说的,也是大实话。
镇西侯府梁康和大将军梁绍虽是兄弟,却非一母同胞。梁康乃前镇西侯夫人所生,可惜这位夫人身材不好,梁康才满五岁便丢下夫君儿子放手人寰;待妻孝过后,前镇西侯续娶新的镇西侯夫人,这边是梁绍的母亲。兄弟二人一起长大,虽说和其他庶兄弟比起来还算亲厚,可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二人都是侯爷嫡子,偏生就是因为年龄偏差,宗子梁康担当了侯府爵位,而次子则靠着一身军功,自主流派。
梁绍打动地看向梁润,但终究还是摇了点头。
梁琉月当时被疯马踩踏得不成人形,若不是她身份崇高,用起贵重的药材如填海普通,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仅仅废掉一双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浅显人家的女儿,恐怕早就死了。
“蜜斯的腿骨碎得短长,固然医治及时,长出了部分新的骨痂,但要愈合如初,确切是不成能了。”
“姬尘?义兄你发明没有,此人大要上仿佛没做甚么,但是迩来倒是捞到了很多实打实的好处!”
而对于梁琉月废掉的双腿,梁家也从未放弃过,盛京里的太医没有体例,便满天下遍寻名医,可成果都让人绝望。
世人一齐退出屋去,见女儿脾气更加残暴,梁琉月的父亲梁绍长叹短叹,赵氏也是偷偷抹泪,庶子梁润赶紧趁机奉迎。
“他们敢!圣上亲身在蒋妃寿宴上答允下来的婚事,那么多文武群臣,家眷命妇都闻声了,岂是他们家说退就退的!”
梁固一愣,“义妹有甚么筹算?”
梁固先前还不感觉,不过经梁端阳一提点,顷刻也变了色彩。别的不说,只百里伦一事就透着古怪!因为卫长卿和百里伦交好,作为同一圈子的梁固自也晓得百里伦对姬尘的执念。但是本来最受献弟信赖的九皇子却俄然变成了勾搭恶匪企图不轨的谋逆;而另一个始终不招人待见且丢了皇子身份的异数却在不显山露水间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