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没了,淮康不顶事,若青云再不济事,或者娶了他的女儿,镇国公府的兵权和人脉,最有能够落在这个自小跟在他身边的明远侯手里,他是终究得益者。
要么她是太善于演戏,要么是真的不知情,镇国公还是偏向于后者,她虽偏帮娘家,但不至于城府深到他摸索不出来。
老夫人这才想起,逍王若死了,霓凰的婚事就得黄,也跟着感喟,“我不幸的霓凰如何就摊上这类事,空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
皇家?
老夫人点头,“我晓得了,明日我请念茹来府中一趟,让她劝劝霓凰,她对霓凰一贯很好,也晓得她的脾气。”
她压下冲动心境,摸索着道,“最好的开解体例,便是为她寻一门比现下更好的婚事,当初陛下赐她封号霓凰,又赐婚皇家,可见陛下是对劲这孩子的,若逍王没了,可否请陛下再为三皇子与霓凰赐婚,他们同龄正班配。”
毕竟那逍王但是和青云一起才出的事啊。
是啊,三皇子这身份但是比逍王崇高多了,皇后嫡子,将来的新帝,那霓凰岂不是?
说罢,他大步迈出了屋,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听她多说。
明远侯,镇国公从喉咙里恨声哼出这三个字。
她的霓凰本是要嫁入皇家的命啊!
“那里是不报,这不是没查到刺客吗,如何能怪到你身上。”老夫人嘟囔道,“此人也是个犟的,归天这么多年了,还托如许的梦给你,早些投胎不好吗?”
老夫人在他的开解下,也垂垂表情平复,认定是国公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淮安入梦,她的淮安最是孝敬,若真能入梦,必定会来见她这个娘的。
她抿了一口茶,看向本日格外好说话,格外有耐烦的镇国公,心机又活泛了,“先前你说要给青云相看婚事,我便留意着,这两日若依来看我,有些光阴没见,那孩子气质更加出挑,也是个极其孝敬的,配咱青云倒是极好,你看……”
秦嬷嬷是代替老夫人来等着的,她亦用眼神梭视着赵青云,归去好跟老夫人回禀。
镇国公眸光定定看着她,渐渐地舒出一口气,看她这模样,宋念茹派人刺杀逍王的事,她是不知情的,还好,她没有参与。
做他娘的狗梦!
她俄然想起钱夫人先前提过的一嘴,若论最好夫婿,还得是三皇子。
竟敢因为不满霓凰的婚事,就在亲王身边安插棋子侵犯亲王,可她却不想想,这婚事本就是她的女儿夺了谢酒的,她哪来的资格嫌弃。
但免她好事,他又哄劝道,“许是因为这些日子霓凰出事,我心神不宁才胡思乱想吧,或许底子就不是淮安入梦,不然他必定也会入你的梦的……”
提到宗子,老夫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不晓得淮安他不能安眠啊,他向来不入我的梦,我觉得他都已经投胎转世了,他不能心有顾虑的啊,明日我去跟他说说。”
当年他同时痛失淮安和钱彪,忙着他们的后事,明远侯陪着他痛哭,最后一力揽下清查凶手的事,如果他做的,他当然不会查出甚么,还会趁机抹除统统陈迹。
岂不是将来的……国母?
他定是参与了,按谢酒的说法,宋念茹手里头没甚么可用的人,但明远侯手上有,说不得那些刺客就是他的人。
“青云得事前放一放。”镇国公打断了老夫人的话,他站起家,尽量暖和道,“还是霓凰的事更首要,你上心些,我还要回书房措置些事。”
先前老妻也经常在他面前念叨着宋念茹的好,说是钱家为了霓凰家破人亡,只剩宋念茹一人,他们该教诲霓凰对宋念茹尊敬些,算是回报钱家的恩典。
或许这就是天意,才让那逍王有此一难,既是老天给的机遇,可不就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