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姑姑也抿唇笑了笑,“向来只丰年幼没法在朝的新君才会设立摄政大臣,皇上此次可真是做绝了。”
见款冬姑姑和楼音说了一大串,枝枝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岳大人的信里到底说了甚么呀?”
碳火收回“噼啪”的响声,是这大殿内独一的动静,枝枝和款冬坐在一旁绾着针线,时不时看两眼楼音。
“应对?”楼音翻开袖子,暴露一截手臂,端起了茶壶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将小小的茶杯握在手里也不喝下,“多年来老是他们给本宫下绊子,这一次,也该本宫主动反击一次了。”
楼音站在窗下,内里的积雪将殿内照得透亮,她喃喃道:“父皇此次是把他逼到死路了吧。”
仿佛是受了纪贵妃情感的影响,太子双手也颤抖起来,贰内心有一股火欲喷薄而出,可涌上心头,倒是有力之感,他垂动手,说道:“可我毕竟是太子,是大梁独一的储君。”
“啊?”枝枝瞪大了眼睛,眸子子转都不转了,“皇上的旨意上午才下来,太子妃这就去游说六部尚书了?”
款冬姑姑皱了皱眉头,说道:“太子妃私底下流说六部尚书,弹劾公主的摄政之权。”
“……”
席沉倒是在当真思虑着这个题目,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宫外的人也很怕公主。”
楼音看着他飞奔的身影,说道:“宫里的人当真这么怕我?”
“打你的脸?”纪贵妃直视着火线一望无垠的雪景,泛白的嘴唇轻启,“这二十年来,皇被骗众扫你的颜面也不是第一次了。”
金华殿外的寺人靠着墙昏昏欲睡,迷含混糊中感受面前有人影,他一睁眼,瞥见楼音身着淡色大氅,只带了席沉一个侍卫站在他面前,吓得双腿一软。
楼音抿唇笑了笑,又说道:“真人每日都炼丹到夜里?”
在养心殿外候了一夜,却等来如许的一个成果,太子只觉满身都生硬了,他双腿迈不动,看着紧闭的养心殿大门,齿间生寒。
“奴婢妄自测度一番,皇上这也是给本身最后一次张望了。”款冬姑姑说道,“一个监国太子,一个摄政公主,同时立于朝堂之上,高低立现。”
太子的眼里俄然亮了起来,他问道:“母妃但是有了对策?”
“我没想到……”楼音呆呆地摇着头,说道,“她要嫁进东宫,我拦不住,我觉得她多少会向着我,我觉得我与太子不管如何势同水火,她总能记取我是她的表姐。”
他像是大梦初醒普通,说道:“那……那如何办?”
款冬姑姑蹲下身子捡起了信纸,目光一撇,便将内容看了个大抵。
楼音也笑了一来,只是眼里带了些寒意,“这摄政公主的名号可真沉,本宫带着嫌重,还请真人连夜游说各言官,弹劾皇上的这一旨意。”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来,蜡封完整,信封上无一字,楼音拆开后,敏捷一浏览,眉心跳动,指尖一僵,信纸便从她手中飘了下来。
他望着大门,目光仿佛要穿透重严峻门普通。纪贵妃嗤笑一声,扶了扶散落的鬓发,回身欲拜别,可走了几步,不见太子跟上来,她转头嘲笑道:“还愣着干甚么?”
纪贵妃俄然回身,瞋目而视,若不是顾着威仪,她恨不得上前揪住太子的衣衿,“我们母子这些年受的委曲还少吗!”
而纪贵妃说的这些太子不是不清楚,他平生都活在楼音的暗影下,天子赐与的偏疼早就超乎了一个公主该获得的宠嬖,若不是因为楼音是个女子,这储君之位那里轮获得他来坐?这一事理他和纪贵妃比谁都明白,所幸的是,他身为男儿,毕竟是胜了楼音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