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几近不暇思考地问道：“为何不是席沉？”
看着谷莠迈着步子走了，她又叫住了她，“谷莠！”
楼音笑了笑，看着她腰间的狗尾巴草说道：“营帐里还长了狗尾巴草？”
为甚么是三个月？因为公主楼海晏上个月把腿摔断了！
“等等！”
楼音坐到楼海晏中间，翻开她的裙子看了看，包扎地好好的，看来没乱动，这才放心肠说道：“你师父又不是闲人，哪能每天跟着你转？”
季河清和楼海晏骇怪地看着席沉，他们的师父仿佛有通天眼似的，这话一说完就闻声内里的宫人在通传了。
“喂！死的活的？”
当时重伤的席沉终究将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痛养得差未几了，只是一向不肯开口说话。
“唔……”楼海晏脸一红，赶紧顾左而言他，“师父没来打猎场吗？”
谷莠转头，问道：“何事？”
中年人就是如许，不管儿子是太不着调还是太沉默，都感觉娶了媳妇就会好，真真把媳妇当作灵丹灵药了。
楼音和季翊也吃了一惊，随即说道：“看来小念很喜好席沉呢。”
谷莠点头，“是呀，我到了出宫的春秋，皇上已经为了指了好婚事，下个月就出宫了。”
枝枝也不再埋没了，她将这些年来内心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从十三年前起，当时你不过十二三岁，席沉便待你不普通，刚才我还瞥见他送你珠钗，莫非你们不是情投意合？为甚么要嫁给别人家，是席家不对劲你的身份吗？”
只是白银还没递交出去，上面又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
说完又补了一句：“只要有我在一天。”
席沉点头。
季河清笑了笑，说道：“哪一次你出宫母皇父皇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撇撇嘴，又往前走去。
枝枝走上前两步，手指动了几下，“传闻是何侍郎家的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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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不依，站在原地气红了脸，“不可，我得去找他，师父你能打过他的！”
席沉仍然紧闭着嘴，对季翊施礼后，目光留在了楼海晏身上。
面具男人低着头，半晌才说道：“归去吧。”
刘大爷算了算，自少爷拜别，已经五年了。三年前大梁迁都，这位宫里的女人没有跟着天子走，反而留在了这旧都城，每日都来席府坐一坐，把席沉的屋子打扫得干清干净，就像有人住似的。
楼音却面色一冷，凝睇着楼海晏，说道：“你擅自出宫了？”
楼音惊奇地看着席沉，说道：“你如何来了？”
在获咎天子和获咎老婆姐夫家的权量之下,豫章侯挑选了后者。
枝枝看了一眼屋子，洁净整齐，仿佛每晚都有人住，她笑了笑，回身走到门口和刘大爷坐到了一起。
西域壮汉捧着得来的白银，面庞上没有之前的高兴，反而有些尴尬，但是在原地迟疑半晌后，他还是抱着银子回身走了。
谷莠也拢紧了领子，站了起来筹办往妙音堂去，却瞥见站在拐角处的枝枝。
俄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他面前，用脚踢了踢他，“活的？”
而枝枝还留在摘月宫里，她每日不过是养养宫里的花，再去城东的席府和守门的刘大爷闲谈几句。
就如许，他靠着或乞讨或在路边捡一些青菜，又走到了雀州。
席沉听着景福殿里的丝竹管弦，说道：“好。”
小女孩扬了扬下颌，说道：“我只问你，是不是打赢了他这银子就是我的了？”
正巧款冬姑姑摘了月季花来，劈面走向楼音。楼音取了一支花，拿在手里，闻了一闻，说道：“之前在摘月宫，都是枝枝每日凌晨去摘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