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托着腮,问道:“就是给本宫寻的那颗西域夜明珠?”
第二日傍晚,楼音在养心殿比及批阅完奏折的天子,陪着他一同用晚膳。天子本年身材垂垂衰弱,饮食便平淡了很多,晚膳多是清粥。楼音让布菜的寺人退下,亲身给他夹菜,而天子明显胃口不错,给他夹的菜都吃得津津有味。父女二人其乐融融,看起来倒像浅显人家。
枝枝赶紧将砚台装了起来,递给了季翊。季翊接过砚台时,枝枝见他手背青筋暴起,倒了吓了一跳,“季公子,你……”
*
“他说他的夜明珠被盗了!”
“是儿臣本日来得俄然,也不能怪御厨,罢了,下次重视便是了。”
看楼音堕入了深思,枝枝觉得她又跟之前一样,想着来由去缠一缠季翊,因而说道:“殿下,今儿奴婢还传闻了一件事,季公子去官府报案了!”
“啧……”楼音捂了捂鼻子,“季公子身上好大的酒气。”
“商太傅的事情如何样了?”天子漱了口,像聊家常普通说道。
“嗯。”楼音点头,“汤里有一股子姜味儿。”
“……”
楼音自小最讨厌姜,以是她的吃食里一概不准呈现姜。御膳房的人不晓得今早楼音会俄然来陪天子用膳,便只按着天子的口味筹办了早膳,这鲫鱼汤里定是要放姜才气去腥味儿的。
那摆在书桌上的凤桐古砚,本来是大梁文豪胡大学士的保重之物,也是传播了百年的老坑砚台,全部大梁只此一样,胡大学士去世前将此物献给了天子,当时太子求了天子好几天也没求到,最后倒是送进了摘月宫。
楼音天然也非常爱好这个砚台,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摆放着做抚玩,亦不准宫女寺人们等闲触碰它。
见他承诺得利落,楼音松了一口气,却又不能完整放心,“切忌,莫要让外人晓得此事。”
她本来是想看看季翊与周国到底是以甚么体例在联络,可席沉做了手脚后,他不成能没有发觉,可这么多次席沉的行动仍然没有遭到阻力,只能申明季翊他底子就没想过要禁止席沉,或许季翊底子就筹办好了假的手札等着席沉带走。
楼音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却又放下了,天子问道:“如何了?饭菜分歧胃口?”
“部属每次趁送信人安息时将原件带走,敏捷复制后把复成品放归去,从未失手。”
季翊今后退了两步,道:“望公主意谅。”
自从把此事交给楼音,天子便再也没有过问,这也是他一贯对楼音的态度,放权后便不再插手。
楼音迷惑地看了枝枝一眼,枝枝赶紧上前,谨慎翼翼地翻开了盒子。
“哦?”楼音俄然坐直了,饶有兴趣地问,“甚么案子?”
“公主,臣能够求些许酬谢吗?”
“阿音无能。”楼音低着头,沉声说道,“只查出了马被下了药,却再找不到其他线索了。”
枝枝点头道:“嗯!”
季翊搁了茶杯,面庞温润有害,“公主尽管叮咛。”
天子挑眉,昂首看着楼音,“哦?岳承志呢?”
楼音挑眉,更加有了兴趣,“在他床边竟然也能丢?”
缓缓往内殿走去,枝枝服饰着楼音去换衣裳,二人进了内殿,却瞥见床上鲜明摆着一个精美的木盒子。
“今后不消了。”楼音想了想,归副本身也看不懂季翊与周国来往手札内容的玄机,如许也是华侈时候。
楼音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枝枝为季翊奉上了茶水,这才道:“本宫记得,前几日季公子曾说过能够帮手寻觅岳云帆的下落……”
“嗯……”季翊环顾殿内一圈,指着书桌道:“公主把阿谁凤桐古砚送给臣如何?”
顷刻间,一阵刺眼的莹白充盈了全部寝殿,灼灼光彩,如梦似幻。那盒子里一颗珠子,圆润洁白,从里至外透着盈盈亮光,灿艳却不刺目,看着枝枝痴痴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