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资格较老的仵作行了礼,说道:“下官们在马的嘴里发明了一些白沫,内心生疑,便把胃里未消化的饲料验了验,公然是被下了药的。”
“如何回事?”
仵作将商太傅脑后的头发剃去了一小片,楼音和岳承志上前一看,那是一道非常奇特的方形的伤口,只要半根手指大小,不像刀剑也不像浅显暗器,但这道伤口只破了皮,却被灌入了水银。水银比血重,重新皮灌入后让商太傅血肉分离却不堕泪不见血,活生生地痛死。可见这凶物不普通,动手的人也不普通。
就在这时,门外侍从通报季翊前来探病。
尤暇说道:“瑾侧妃自从小产后身子一向不见好,瑜侧妃前几日又动了胎气,两人都在疗养呢。”
楼音看着尤暇和太子紧握在一起的手,感觉尤其刺目。她别开了头,问太医:“父皇很担忧太子,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
刑部尚书岳承志年逾五十,在朝中为人和蔼,兢兢业业地干着本身的活,多年来的朝堂严峻党派纷争从未触及他。
天气已晚,楼音揉了揉额角。枝枝见她神采恍忽,便为她按摩肩膀,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公主但是为本日的事情烦恼?您放心,岳大人的儿子如果凶手,跑不掉的,就算把全部京都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他。”
此话一出,岳承志背景一僵,神采和死去的车夫无异。楼音天然也有所考虑,转头对岳承志说道:“岳大人,我们出去说话?”
温润的声音像银针普通刺着楼音的耳膜,她看了看季翊,竹青色的袍子端的是斯文贵气,领口绣着精美的纹路,除此以外再无装潢,只要袖口绣着一朵小小的月季花,生硬的呈现在男袍上,倒显得别扭。
像扇子一样的凶器,又能灌注水银,说的不就是他儿子岳云帆那把玉骨扇吗!那个不知,刑部尚书岳承志的儿子是个武痴,天生神力,又酷好汇集各种兵器,此中最着名的就是那把传播了百年的玉骨扇。玉骨扇传说是神兽的骨头制成扇骨,金蚕丝织造扇面,扇骨无坚不摧,扇面刀枪不入,是最锋利的利刃也是最坚固的盾牌,而最绝的是它的扇柄里可装入□□,翻开开关便可放射而出,这段时候,岳云帆就突发奇想在扇柄里灌入了水银,到处夸耀他的玉骨扇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无碍。”楼音捂住鼻子,跟着仵作走了出来。
楼音吸了口气,然后转头,“何事?”
岳承志摸着胡子,缓缓说道:“此山崖不算极高,但怪石嶙峋,人若摔下来必然致命。雨天路滑,车夫失手也是常有的事情。”他看着面前被坠落的马车赛过的陈迹,啧啧称奇,“只是六个车夫一同失手,倒是有些猫腻。”
楼音皱了皱眉,坐到了一边。太子只含笑道:“快请他出去。”
落日西下,刑部的人井井有条地点上了灯,岳承志坐在楼音下首,已经喝了四五杯茶。终究,门外有了动静,但是来人却不是岳云帆,而是季翊。
“不消了。”楼音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找一小我罢了,还不消劳烦季公子。”说完便回身拜别。
岳承志一早便与楼音到了商太傅坠落的山崖,现场陈迹都还在,一行人看了一圈,确切没有打斗陈迹。
楼音昂首,四周绝壁峭壁,偶尔有几只鸟飞过,在空中留下几声鸣叫,叫人生寒。
停尸间阴暗却枯燥,门窗紧闭,烛火透明,遣散了几分阴气。仵作们正拿着东西细心地查抄着尸身,见了楼音和岳承志,从速擦了擦手上前施礼。楼音只瞟了商太傅的尸身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商太傅,面庞已经扭曲变形,若不是技艺独占的疤痕和脚上的六根指头,想必是没人认得出来的。更奇特的是,他的皮就像被人扒了普通,松松垮垮地附在他的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