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瞥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高兴之情,俞长歌垂下眸子,稠密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的精光,在昂首时目光已经带了几分悲切,她万分难过的问道,“到底如何回事?”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若夫人当初就气虚体弱,我早就为夫人开方服药了。”
俞求隆别过脸没有说话,明显这个说法方才已经获得了苏大夫的认同。
俞长歌如有所指的安抚道,“姨娘,怕就怕是那故意人用心害你。”
俞长歌看着柳如烟,本来端庄贵气的面庞现在煞白一片,鼻尖模糊有藐小的汗珠,眼角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她转头望向苏大夫,“难不成姨娘房间另有那东西?”
方才一门心机都放在红袖小产这件事上,底子没重视到红袖带的是甚么,这下看清楚了,柳如烟面如土色。
苏大夫被那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麋集。一时候主室内孤单无声,大师都在等候他的答案。苏大夫伸手擦了擦汗,嗫喏不安的回道,“回县主,此次小产确是因为红袖夫人身子弱。不过――”
俞求隆目光如刀,直直的切向柳如烟,像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苏大夫的后背被汗水浸湿,咬了咬牙,他对上俞求隆切磋的目光,果断的说道,“若非报酬导致,红袖夫人的身子毫不会在短短半月之间导致小产。”
柳如烟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着,内心窃喜不已,真是老天有眼,贱人只要贱命。红袖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就小产了,没等她脱手,自有天清算,心中忍不住嘲笑,面上却涓滴没有遗漏半分,仍然是神情悲悯又充满了可惜。如果不体味的人瞥见,定会觉得她与红袖姐妹情深。
拖长的调子在刹时将统统人的心提了起来,俞求隆赶紧问道,“不过甚么?”
俞长歌与小芙、青冥赶到红袖住处的时候,屋子里跪满了丫头妈妈,都是常日里服侍红袖饮食起居的奴婢。俞求隆面色乌青坐在红袖的床边,一只手环绕着她荏弱的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红袖的双手。
她的话恰是俞求隆想说的,从他晓得红袖出事以来短短几个时候,已经命秦叔将膳房的食品都取过一小份给苏大夫,而颠末他的查抄,确切统统的食品都没题目。
“麝香。”
“我没有!”柳如烟有些心慌意乱,死力辩白。
俞求隆俄然上前,一把扯过簪子,狠狠的摔在柳如烟脚边,鎏金点翠簪刹时四分五裂。苏大夫在俞长歌的眼神表示下上前捡起了簪子,俄然咦了一声,将掉落的珠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暴露了一个豁然开畅的神采。
“不能怪她们,是我身子太虚,与这孩子没有缘分,是我对不起老爷。”软糯的声音充满着无穷哀伤直直插了出去。红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头上的簪子跟着她的行动一摇一晃,乱花人眼。
柳如烟手心又冷又湿,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传遍四肢百骸。忍不住昂首去看俞求隆,却被红袖头上一摇一晃的簪子迷住了双眼,蓦地瞪大了双眼,柳如烟身心如坠冰窖,簪子――鎏金点翠簪!是她送给俞长歌的鎏金点翠簪!
恭敬的将簪子送到俞求隆面前,苏大夫谨慎翼翼的说道,“俞老爷,这内里也含了麝香。”
俞求隆神采大变,红袖不成置信的望着苏大夫,俞月华好整以暇的旁观,柳如烟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直觉这件事会对本身倒霉,下认识的看了眼俞长歌,就见她秋水般的瞳眸里亮着丝丝笑意,本来的哀痛之情不复存在。柳如烟心下大惊,俞长歌的笑容仿佛一个圈套,正在诱她跳下去,内心狼籍非常,答案即将破土而出,何如少了一个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