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若，你若不肯意，朕……这几日不再来便是。待你想通了些朕再过来。”
程悠若说的事情，刚好是他最怕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没法设想，倘若没有在去岁的大朝会上又见到了她，他的余生该如何度过？
但是龙陵夜却只是把她拥得更紧了，似是在用这行动奉告她，他不肯意醒来。
愣了愣，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就任由他这么紧拥着了。但是彻夜的龙陵夜，仿佛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番紧拥，他的气味和他不循分的手，都在申明他今晚要应战她的底线。
“程悠若已经死了，现在，你把我当作她。即便我与你做畴前你们做过的各种事情，你就真的能回到当初了么？你身边的人，即使面庞与她一模一样，即使言谈与她一模一样，即使陪你做的事情，也同她曾经陪你做的事情一模一样……但那到底不是她。”
龙陵夜去上朝之前，看到她黑乎乎的眼眶。顿了顿，还是道：“朕只想着在你怀里能睡得安稳，却没想到会扰了你。”
萧展绫在正厅椅子上坐了，那些奉侍的宫女儿寺人们就侍立在门口儿，时不时地存眷着萧展绫，怕是她哪一个不慎闪了胎气似的。
程悠若影象中的萧展绫，虽说生得清秀可儿，但是眉宇间老是豪气飒飒。特别是听龙陵夜号令之时那等一丝不苟的松散，更是让人平空添起多少佩服。乃至于先前的那些交集合，即便萧展绫对她敌意极大，但是她却从为真的讨厌过萧展绫。
她就晓得，这一阵子龙陵夜每日留在婆娑岛上，必然会引得后宫里的人沉不住气。本来觉得先沉不住气的必然是哪个正得帝宠却位份不高的美人儿朱紫之类。却没想到是这后宫中位分最高的贵妃娘娘。
“呦，对了，忘了提示贵妃娘娘。本宫只是临时被陛下掳来当人质的罢了，可并不是你们这天一帝宫中的妃嫔。贵妃娘娘即使凤仪万千，也是压不到本宫的。至于叮咛……呵呵，娘娘大可不必开金口了。因为即便娘娘叮咛了甚么，本宫也是不会照做的。”
程悠若看到他的眼中腾跃着的挑衅。她晓得，他就是吃准了她没法拿他如何，以是彻夜不筹算持续耐着性子装下去了，是么？
“你不明白朕的情意”，龙陵夜道，“朕只是想让你晓得，统统的事情，都没有变。”
言罢，将身上的袍子拽下来扔给他，便径直向房中走回。倒是忽而被龙陵夜抓住了手腕，听得他道：“心儿，不是我不肯意。只是，你我现在真的走不了，还不是时候。”
“我还觉得你能假装到甚么时候呢，也不过如此么……装甚么痴情，装甚么走心呢？不过是想要占有本妃的身子罢了。传说中的色鬼九王，的确如此啊。行了，既是躲不过，权当作被鬼压了便是。”程悠若轻视地说着，直接闭上眼睛来，连挑衅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了。
龙陵夜的声音低低响在程悠若的耳畔，程悠若的心内也在反复着他的这句话，“但是你不肯意，你非要让统统事情都回不到当初……”
他只能持续如同行尸走肉普通坐拥着这天下，完成着他的任务。纵情于声色，只为了皇室子嗣的连绵，只为百年以后，江山能交给一个明主。
“程悠若，你站住。”萧展绫倒是定定开口，叫住了她。
“娘娘既只是过来瞧瞧本宫的，现在瞧也瞧着了，还请娘娘快点儿归去吧。本宫就不陪着了。”
程悠若本也不筹算真的不留余地，便也回声停了下来。回身看向萧展绫，道：“如何？娘娘可另有甚么叮咛？”
龙陵夜轻叹一声，总算重新规端方矩地躺在她身侧。虽说手臂还是拥着她，但是却循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