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珠头发未擦干,还簌簌的滴水,沿着额角爬过眼尾,最后滑过唇边。她没有哭,神采却比哭还丢脸。
奇特,素心为何不在?
不过夫人向来没服侍过人,本日帮侯爷沐浴竟然没有不对,这倒是奇特了。
等她呼吸逐步安稳,战霆展开了双眸,固然视野一片阴暗,但耐久交战练就的锋利目光仍然能辩白出她的表面五官。她仿佛很喜好攥着被角睡觉,寝衣的袖子遮住了脖颈的肌肤,呼吸清浅,睡的苦涩。
昨日的压抑烟消云散,她起来活动了一下肌肉,就穿戴寝衣撩开了寝帐门帘,暴露一个小脑袋。
“夫人刚才沐浴,不知如何就滑了一下,呛了水。之前在许侯府的事,怕是让夫人烙下心疾了。刚才如何都不让奴婢近身,就坐着不说话。”
战霆拉过另一床被子铺好,又去熄了帐中的烛火,这才躺了下来。
她蹲在地上听了一阵,仿佛的确没有动静,这才闪身进了中间的大营帐。
“夫人!”素心扑畴昔将衣裳捡返来。她已经风俗了许含珠时不时发作的非常行动。但侯爷知心,夫人不甘心也得哄着让她穿上才是。
战霆嘴唇轻微开合,终究未说一字,取过屏风上搭着的布巾罩上小老婆的头顶,轻柔的替她擦着头发。
换好衣服,许含珠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战霆去哪儿了。他还带着伤,都不消好好疗养吗?
“阿西吧……”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许含珠靠在浴桶感喟,如何模糊有种羊入虎口的危急感呢……
见她锁紧的眉头伸展,战霆内心暗道公然像小孩子脾气。
素心也吓了一跳,仓猝伸手将人扶起来。恐怕再惊到她,谨慎的问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