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与五国交界。胡突、西羌居大,南滦、乌蒙、祁三国居小。但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上风。此中胡突为游牧,占有大片草原,却也不是甚么敷裕安宁的寓所。南滦、乌蒙都是弹丸之地,还不敷北境铁骑塞塞牙缝,以是多年也无甚么拿得脱手的战事。唯独西羌与东拍照隔麓山,各做坐拥南北通途峭壁,以山为岭,直至东河为界。恰好祁国依仗东河为守,不知那里来了胆量,与西羌暗中缔盟,似有与东照对垒的架式。
被问者好整以暇,倒像是闻所未闻普通,暴露了诧异之色道:“公主这是何意?他是指何人,还请公主明示。”
乖乖,这赫连蓉的确是皇族中的奇葩。沈云飞如此腹诽。
“他砍了你几刀,你大可在我身上还返来。我赫连一族言出必践,我毫不还手。只是此人,我要带走。”赫连蓉反手将剑柄直指战霆,面不改色的如此说道。
战霆摆手,表示沈云飞退下。
赫连蓉早已风俗别人的目光,眼睛逡巡一圈后,莞尔一笑道:“长宁侯气色不佳,但是军务繁忙劳累了?”
赫连蓉手指在杯壁走了一圈,随即开口道:“这事是我那脑筋进水的大哥干的。”
“劳烦公主挂记,战某不过偶感风寒,克日已好的差未几了。”
那保卫听了他的话,先是隔空痛斥一句将军名讳岂可直呼,而后才扔下一句:“等着吧,我去通报,你可别耍甚么花腔。”
赫连蓉也不过是虚晃一下,把稳内心了然。也不再说些废话,收起了明艳动听的笑意,沉声问道:“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保卫一时连来者的性别都未辩白清楚,却看此人孤身一人,所呈之物乃是西羌的笔墨,警戒着将人围拢带进了营地看管,又缓慢的通传。
“我晓得他在你营地里。”她语气一顿,余光撇到一旁沈云飞腰间,俄然发难,脚下步法诡异,闪身到了沈云飞腰侧,拔剑的同时足尖一点飞奔向战霆。
反倒是旁人,都盯着赫连蓉挪不开眼。这也难怪,西羌出美人,皇族更是独得恩宠,出了一水的倾城绝色,而赫连蓉更是绝色中的绝色。端倪精美,反正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敷滋味。鼻骨极高,挑出几分傲气,唇形饱满,倒是玫瑰的光彩。现在站在帐中,哪怕是灰色的长袍,也难掩活色生香。
本来这二人早已了解。现在打了照面,都揣了心机盘桓。
战霆两指捏着那方寸大小的玉牌,质地通体莹润之余,另有丝丝缕缕的金线纹路沁入玉中。北境百里之地,能出此玉的矿脉只要一处,便是西羌境内的金岚玉矿。再看作工,反正打磨几近不见陈迹,雕工岂止高深,暴风飞舞般两个西羌字:赫连。后背则是一朵阴刻的胡连斑纹路,一花瓣中米粒大小的蓉字。
战霆将玉牌支出帐中,立马屏退了一众将士,只留下余安、俞亮两人候在一旁。过后又招了沈飞云亲身带人出去,一起命闲杂人等躲避。
“长宁侯是东照的镇北神君,但是贵体,我听闻侯爷不适,内心也牵挂的很。”赫连蓉此番说辞柔情密意,听得俞亮不由觉得这西羌公主是来跟将军谈情说爱的。
阿图斯缓缓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额前散落的头发被随便的拢到脑后,暴露一双腐败的眸子。他一双眼睛不带涓滴摆荡,现在却很有大将之风,看起来倒不太像一个刺客了。他屏息凝神半晌,长舒一口气道:“你去奉告战霆,说我要见他。”
这一下开门见山,便是撂了根柢。战霆也不必兜圈子,将手中的玉牌轻巧一抛,还给来者,双目紧盯对方道:“赫连公主,请上座。”
左思右想,却无半点眉目。阿图斯攥紧手中的字条,临时抛开对通报动静之人身份的猜想,转而疑虑字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