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也没对峙,抬手翻开布袋子,笑道,“这是娘给拿的白米,我吃着味道特别好,你一会儿分一半给岳父送去,再送一些去前边院子,算作点心的回礼。”
周心秀本来另有些不觉得意,毕竟白米固然不便宜,以周老爹阿谁品级不入流但油水厚的差事,周家炊事一贯不错,就是嫁进林家,才很少吃白米。
娇娇笑的眼睛眯在一处,挥动着藕节一样白胖的胳膊,豪放应道,“早晨都有,但你们必然不能说漏了,让外人晓得就再也吃不到了。”
说着话儿,她又指了炕桌儿上的一盘点心,“方才前边送了点心来,我还悔怨你走的太早,不然把点心带去给孩子们吃多好。”
“太好了,走,我们去小溪里捞鱼,昨日才捞了三条,太少了。”
林大山听得心头更暖,这般仁慈懂事的媳妇儿,他如何能不喜好。
“mm,我们早晨吃甚么,红果子还是黄果子?”
林大山借口中午吃的饱,把饭又拨了一小半给媳妇儿,周心秀内心明镜一样,但很天然的接管了夫君的美意,吃的更是苦涩。
说实话周心秀算不得甚么美人,乃至身形略微有些丰腴,但鹅蛋脸白净,说话又和顺体贴,最首要为人特别仁慈孝敬,行事聪明有主意,结婚这么多年,半点儿错处也挑不出来,跟着他进城更是把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人丈夫,另有甚么可抉剔的,只能多体贴老婆作为回报了。
周心秀嫁到林家七八年,欣喜于婆婆好相处,但更尊敬明理大气的公公,听得夫君这么说,内心就留了意,点头应道,“好,我稀有了,你先歇着,我去趟前边。”
这米粒颀长整齐,没有琐细,米身都是透明的,模糊另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比粮铺卖的那些籼米好太多了。
这么一圈走下来,天气也就黑了,伉俪俩蒸了一点儿米饭,炒了个周家拿回的青菜,都是大赞这米味道好。
许是对于越来越近的春季,有种惊骇,只要夜幕没有来临,知了就没完没了的扯着脖子呼喊,纵情华侈着它们长久的生命和光阴。
总之,吃上一口,就能让人把这隆冬的痛苦都抛去脑后。
林华带了一众弟弟们,疯跑去院角拿了网子和破木桶,也不管头上太阳炽烈,奔着村头的小溪就跑掉了。
如果以往,林家几个小子早就拿了杆子爬上树,必然要把这些吵人的家伙抓去喂鸡不成。
这些小子有一个算一个,立即昂首挺胸教上了手里的纸张,大大的羊毫字写的规规整整,显见是有备而来。
直到,娇娇端了一个大碗从隔间里出来。
“知了,知了!”
这些在宿世是再平常不过的吃食了,但落在林家饭桌上,目睹就把家里老长幼少都催的胖了一圈儿。
林华扯了袖子给林园抹去脸上沾上的陈迹,末端探头瞧着院子里没人,这才小声问着。
这会儿方才吃完午餐,白米饭配上萝卜炖牛肉,吃的他们个个肚子都堪比小西瓜。可即便这般,他们还是守在堂屋里不肯走。
至于另一半,要到天气黑透才气停止。
娇娇放下大碗,白嫩的小手一张张翻过那些大字,这才把大碗推倒桌子中间,“好,本日的功课完成的不错,能够吃了。”
但她这会儿抓了一把白米对着阳光一看,倒是实在有些惊奇。
一众小子们仿佛得了号令的兵士,几近是立即跳起奔向方桌旁。
“不能吃粉果子吗?”
娇娇抱了空碗坐在门槛上,笑的合不拢嘴。
不等娇娇回声,几个小子就纷繁颁发定见,“吃红果子!”
林家院子里有棵枣树,比来几年没有成果子,但却还是枝繁叶茂,因而夏季里也就成了知了的绝好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