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就感谢老爷子了。”
“可不是,我赌一个月,他们就把老鼠当亲爹一样盼着!”
“林掌柜,你归去吧,一会儿让人给你送点儿药去,抹一抹,几日就好了。”
楼县令目睹那苦主弟弟还要哭嚎反对,实在被他吵得脑仁疼,毕竟一方据理力图,一方就是哭闹,任谁也是心烦。
蒋徒弟感喟,寻了一块洁净的处所,一左一右抱了两个徒儿,又把林华喊到一边坐了。林大河不在,他就是年纪大不顶用,也总要极力护着三个孩子,不让他们吃惊吓。
北茅县的缧绁,就在县衙一侧,实在也不过就是个大院子,四周配房住了狱卒,常日办公值守,地下就修了个地牢,十几间房,手臂粗的木头栅栏,栅栏里胡乱堆了些麦秸,就算是床铺了。
两个狱卒骂了几句,这才走到林家的房间前,嚷道,“你们也给我诚恳点儿,别觉得这还是家里呢,敢不诚恳,立即打你们半死。”
林华也是嚷着,“我皮糙肉厚,我去!”
他一把推了世人,开门走出去,说道,“走吧,我去领罚。”
有狱卒把林大河绑到长条凳子上,扒了裤子,举起一根粗藤条就抽了起来。
“这还差未几,”两个狱卒方才也是得了前边衙役递来的话头儿,内心稀有,但还是道,“每人进门三十杀威棒,是这里的端方。你们既然是一家,只出一小我领罚就成了。从速,谁出来?”
不想他还没说完,草堆里就窜出两只大老鼠,吓得王燕大声尖叫起来。
这时候,两个狱卒走了过来,大声喝骂着,“都闹甚么呢,想要紧紧皮子就早说,爷正妙手痒!”
林大河固然自小在外做学徒,筹划买卖,同林家世人比多了三分世故夺目,但到底是林家的血脉,向来不缺男人的担负。
恶人自有恶人磨,方才还恶声恶气的犯人们听得这话立即就调头蹲回了角落,真是比孩子还灵巧。
世人还想再争抢,木门已经被锁上了。目睹老爹脊背挺直被带走,林仁林义顿时红了眼圈儿,再看看躲在一边,满脸都是心虚的老娘,两人小小的内心,滋味过分庞大了。
“我赌半个月!”
林大河疼得额头冒汗,听得家里有安排,就忍着疼从速穿了裤子,往牢房走。
目睹两方就要吵起来,堂上倒是有了动静,林老爷子几句话就问出了方才颠末,转而跪倒同县令求肯,“县令大人,小人一家固然贫困,但向来都是凭知己做事,本日这毒害之罪,我们不认。别的,还请大人主持公道,开膛验尸,查明本相,还林家一个明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