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洗了手,也没拍拍衣衫上的灰土就要出门。
说完,他好似感觉送弟子这般简朴的礼品,有些过意不去,快步绕过游廊的角门,通过花圃去了府外的排房小院。
“不成啊,娇娇,我们打个筹议,这名字太不威风了,换一个!”
顾天泽是顾家这一代的嫡长孙,也是他这一辈儿独一的男丁,现在只要七岁,就被寄予厚望,每日一半读书,一半习练弓马,非常尽力。
说着话,他同小侄女摆手告别,就仓促回顾家去了。
她这般且笑且说,头上的插丝多宝金步摇也跟着闲逛,平增几分欣喜。
“不换,螃蟹叔叔多好听啊。”
顾家老太太身形富态,年过五旬,这会儿听得欢乐,脸上才带了几道皱纹。她倾身起来,让丫环正了正身后的八团快意纹锦缎引枕,这才笑着应道,“当初家里礼聘林先生,我还恐怕他年事轻,不懂教诲天泽。现在看来,他们师生倒是投缘。可贵林先生也待天泽是至心,家里固然不富庶,但有点儿甚么好的,都会想天泽。此次的野果子也好,前次的百米也是,天泽现在但是胃口大开,弓马徒弟都说他力量大了很多,我们顾家可不能不承林先生的情。”
顾老太太接了儿媳奉上的茶,非常夸奖了几句。
“横着走路是螃蟹,我今后叫你螃蟹叔叔好了!”
林大山听得好笑,但也清楚三哥这个朋友脾气萧洒,因而不再客气,摸摸娇娇头上的小花苞就挽了袖子去帮手了。
林大山一起走回顾家,倒也不算远,但嗓子干渴的短长,几次拿起手里的果子想啃一口,最后都放下了。
多年后,他坐在院子里,同儿孙们提及这事,还是笑声朗朗,忍不住感慨有些缘分真是天必定…
倒是娇娇一手扯了他,然后笑嘻嘻牵了四叔的手,送了他到门外,又从身侧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四叔,给你解渴儿。”
林大山欢乐接过,涓滴没有客气,毕竟之前回家时候也吃过这果子,水灵甜美的滋味,他可一向惦记呢。
“娘说的是,方才我让人去探听了几句,说林先生家里的兄弟在商街那边租了一间门面,筹算开个点心铺子,到时候,我亲身安排一份贺礼,也算谢他至心待天泽。您看,可好?”
“是,大哥,我这就归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