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师都没有带弓弩,一起倒是走的很温馨,凌晨解缆赶路,过了晌中午分,总算是爬到了顶。
吊梢眼很聪明,随身带了几张黄纸,走到一处便用炭石在黄纸上草草画上几步,这是在记路。每隔一段路世人都要在树上做个暗号,免得走失了,不晓得下山如何归去。
吊梢眼――也就是郑玄看着禾晏道:“你怕伤害就不去,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谁会晓得?别瞎担忧了,陪那傻子割草玩儿吧!我们先走一步。”说罢便也不顾禾晏,自顾自的翻身上马,同另两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禾晏看了一面前面,现在已经是山顶,要去前面,便是翻山头。她蹙眉,“教头说不能过山头。”
沈虹不解,正要开口扣问,蓦地间,便听得丛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恰是方才同他们一起的新兵之一。
禾晏惊奇,“这是那里来的?”
禾晏:“……行吧。”她抽出腰间的鸳鸯刀递给沈虹,道:“谨慎点。”
阿谁冲禾晏打号召的新兵体力不是太好,等爬到顶的时候直接累瘫在地。迫不及待的从怀里取出干粮填肚子,一边嘟囔道:“可算到顶了,再走我可走不动了。”
他竟然带了一根棍子,还不是铁头棍,是跟竹子削的长棍。演武场的兵器架上有这类兵器吗?禾晏很思疑,沈虹拿根棍子,确切派不上甚么用处,哦,除非这里有棵枣树,他能用这根长棍打枣。
“幸运,运气好罢了。”禾晏笑道。
禾晏本想追畴昔,又不能放沈虹一人在此,思忖间,那三人已经走远。她叹了口气,复又在树下坐下来,罢了,他们一起上山也并未发明甚么不对,山里没甚么人,也没甚么大的猛兽,最多几只狸獾野猫,瞥见人便远远地躲开。
她便倚在树下,看沈虹忙的不成开交。
“来凉州卫前我娘给我装的,舍不得一口气吃完,存着呢。”他有些不舍,还故作风雅,“你尝尝!”
看着看着,俄然闻声身后有动静。再看,便是阿谁吊梢眼和其他两人,正在解树上的马绳,禾晏愣了愣,问:“这就要走了吗?未几歇息一会儿?”
白月山山路崎岖,风景却极好。山涧升起蒙蒙白雾,一眼望畴昔,翠色环抱。泉光云气,环绕衣裾,群峰盘结,巍然上挺,仿佛瑶池。
“是吧是吧?”这孩子有些高兴,“我叫沈虹,我晓得你,禾晏嘛,之前在演武场可短长阿谁,大师都打不过你。”
算起来,他们在这呆了还不到半个时候。眼下还早,下山时候绰绰不足。
“往前漫步去了。”禾晏耸了耸肩,“就在这等他们返来吧。”
沈虹放动手里的棍子,高欢畅兴的接过刀,对禾晏道:“感谢你啊,我多割点,完了送你一把。”
她和沈虹在这边,吊梢眼同其他两人在离他们稍远的另一边坐着。吃完了东西,禾晏便靠着树歇息一会儿,沈虹谨慎翼翼的问她,“阿谁,禾晏,我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刀?”
吊梢眼仿佛不太喜好禾晏,同她说话也是不耐烦,“不下山,我们先去前面逛逛。”
“如何了?”
他和小麦怕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禾晏想着,随口问,“你带的甚么兵器?”
沈虹看了看远处,很有些遗憾,“可惜的是我没带弓弩,我之前不晓得是你和我们一道去的。我如果晓得,铁定带一把,你箭术这么好,用弓弩打几只兔子,我们就能吃烤兔子啦。”
禾晏一怔,眉心蹙起,下一刻,便解绳上马,直奔声音而去。
一盏茶的工夫,沈虹便从溪边过来,他双手各提着一捆草。那草果然形如书带,长长软软,靠近去闻另有股暗香。沈虹找了根最长的将两大摞书带草捆好,递给禾晏一捆,“就这个,归去放在日头下晒干,找个布袋装好,放在枕头下,保管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