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我!”赵公子吓得声音都变成了哭腔,“叫它停下来啊!”
赵公子在马背上鬼哭狼嚎,声音凄厉,禾晏腾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好吵。
“哈哈哈哈,”一向发楞的赵公子却俄然大笑起来,“没想到女人真是其中妙手。既然如此,”他也翻身上马,“陪女人一场又如何?”
“公子好神勇,”禾晏的声音带着一点惊奇,“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追上呢。”
谁也没有发觉到这些微的不对,除了赵公子身下的那匹马。
禾绥朝跑道上的身影看去。
他的马终究超越了禾晏。
世人惊奇极了。
他本身的女儿,本身最清楚。琴棋书画勉强会些,穿衣打扮其中俊彦,但提及骑马舞剑之类,别说谙练,只要一听名字,不翻个白眼就不错了。禾晏喜好那些风骚清雅的公子哥,喜好品茶论诗月下赏花,这些大老粗的东西,她敬而远之,恐怕弄破了她柔滑的皮肤。
说话间,她手指抚向腰间那把闲逛的铁头棍,赵公子的马在前,她的马在后,便是这么不偏不倚的,铁头棍的一端就捅到了马屁股。
禾晏不慌不忙,干脆丢开缰绳,只抓住烈马脖子上的鬃毛,她抓的牢而紧,任马挣扎亦不掉落,顺势伏低身子,耳朵贴在马耳边,嘴里咕噜噜收回一串奇特的声音。
“停、停下来!”他惨叫道,在马背上被颠的头晕目炫。
禾晏微微一笑,“那公子就谨慎了,我说过,我是个驯马的。”说完这句话,她便伸手,一拍马屁股,马儿扬尘而去!
“好了。”她朝躲在马背上堕泪的男人道:“你能够下来了,赵公子。”
是了,就是如许,望着越来越近的禾晏身影,赵公子不免对劲,他七岁就学骑马,这么多年,如何还会比不过一个女人?
禾晏却看也不看禾绥,只是盯着赵公子,道:“公子愿不肯意?”
那马匹本来是被禾绥拉着的,禾绥也没推测禾晏会俄然翻身上马,手一松,绳索落下,烈马吃惊,顿时长嘶一声,原地抬腿跃起。
风动,卷起面上的白纱,惊鸿一瞥,暴露女子的脸,只一瞬,很快被蒙蒙红色覆盖。
“晏晏,快下来――”禾绥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孔殷的朝禾晏伸脱手,“别摔着了。”
赵公子有些恼火。
“我啊,只是一个驯马的。”
可他话音刚落,便闻声少女笑了一笑,下一刻,只觉面前一花,那团朱色衣裙仿佛翻飞蓉花,带起一阵香风。再抬眼看去,禾晏端端方正坐在马背上,手握缰绳。
赵公子嘤嘤抽泣起来。
禾绥没法顺服的烈马在禾晏身下矫捷如风,她姿势美好,因为穿戴不风雅便的长裙,便将长裙扒开,暴露内里的步裤,不过不但不粗暴,反有种难以言喻的落拓。
“竟然不消马鞭么?”赵公子喃喃道,随即一抽鞭子,“走!”
可她翻身上马的姿势如此谙练,像是早已做过千百回,习觉得常,乃至比他这个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匹烈马也是,在她部下乖顺如小猫,她竟然不消马鞭?她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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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的马仿佛吃惊了。”禾绥赶紧去马厩里牵马,“我去帮手!”
少女双手负在身后,还握着一根铁头棍,奸刁的悠悠闲逛,语气轻松。
“公子……公子唷,”小厮脸都青了,“您可不能有事!”
禾绥一惊,但见跑道绝顶,往他们转头奔来的两匹马中,赵公子的马在前,但他的手中并无马鞭,反而紧紧抱着缰绳哭天抹地。身后的禾晏焦心呼喊,在马背上却稳如泰山?
蓦地间,赵公子的心中生出一股好胜之心,他更加用力的抽打身下的骏马,骏马吃痛,急奔向前,眼看就要超越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