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感喟，早就晓得这一日迟早要来，但千万没想到会来的如许早，毕竟也是，谁会想到肖珏会跟着燕贺一起来润都。
禾晏实在也不是很清楚。仿佛每一个她，都与肖珏干系不错，却又不至于交心到好友的程度。她在肖珏心中究竟是甚么模样，甚么分量，不管是畴昔，还是现在，禾晏都不明白。
“禾晏，我可不是因为你那封求援信来的。就算来，也不会如许快。”
“我晓得。”他的声音清冷，未见波澜。
润都城不该绝。
禾晏莫名就有了一种负罪感，仿佛本身做了十恶不赦的事，非常对不起肖珏。她讷讷的开口，“都督，实在我……并不是跟着楚四公子来到润都的。”
他没有说话，回身往旁走，禾晏正不知所措着，闻声他道：“过来。”
他没有答复禾晏的话。
他替禾晏上完药后，就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来，没有让禾晏走，也没有要问话的意义。过了一会儿，反倒是禾晏本身忍不住，问他：“都督，你如何不问我为何擅自分开凉州卫来到润都？”
她正看的入迷，俄然间肖珏昂首，猝不及防间撞上他的目光，黑眸潋滟，秋水清绝。
禾晏后退两步站定，抬开端，面前人目光淡淡的垂下来，落在她身上，固然没有说话，却有些可骇。
屋子里暗下来，只要放在桌上的油灯亮光照在墙上，投出人影的模样。
他低头将金疮药的药粉细细的洒在禾晏手心的伤口上，神情专注而温馨，禾晏盯着他，青年的睫毛浓而长，灯下的侧影漂亮如画。
手帕被浸湿了洁净的热水，覆在掌心，有一点点刺痛，更多的是痒意，如斑斓的胡蝶落在掌心，缓缓爬过，留下酥麻的影子。
这可不是一两句讨情能蒙混过关的事。
他行动很轻，比禾晏本身给本身上药还要轻，又因个子很高，上药的时候还得微微俯身，禾晏本来只是跟着他的目光看着本身的掌心，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到了肖珏的脸上。
这个题目，实在她很早就想问了。她与禾如非，毕竟会有那样的一天。肖珏所熟谙的禾如非，是当年的贤昌馆的“禾如非”，而肖珏熟谙的禾晏，是现在的“禾晏”，两个实在都是她，但肖珏会如何选？
他眼眸如寒星碎玉，声音安静，却在顷刻间，将禾晏带进了贤昌馆的阿谁午后。他的声音与当年少年青涩的嗓音堆叠，教人没法辩白，这一刻究竟是谁。
不过燕贺的脾气还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争强好胜，刚愎自用，有甚么喜怒哀乐全写脸上了。
“凉州卫？”燕贺收回击看向禾晏，迷惑开口，“你不是润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