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越之也愣住了,这是他大哥的儿子?
男人坐在琴前,焚香浴手,同凌绣决计的玩弄分歧,他显得要慵懒惰漫很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做的非常天然。若非长年操琴的人,实在不成能如此行云流水。
她弹的是《暮春》。
席中少年郎们,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目光灼灼的盯着凌绣。
“本日这湖心宴,就是特地为你们二人拂尘洗尘。”崔越之笑着道:“感觉还好?”
凌绣嘴角的笑有些生硬,不过斯须,便谦逊道:“阿绣岂敢班门弄斧,听闻湖州来的乔夫人,是本地驰名的才女,一手琴艺入迷入化,本日既然有缘在此,能不能让阿绣也见地一番?”说罢,目光期盼的盯着禾晏,“也让大伙瞧瞧,夫人的琴艺如何精美绝伦。”
他们二人说话的工夫,凌绣已经一曲弹完,目光朝肖珏看过来,却见肖珏侧头与禾晏说话,唇角弯弯,似在打趣,凌绣见此景象,心中一沉,更加不甘心。
颜敏儿和颜夫人的说话被一边一名绿衣女子听到了,这女子年纪比颜敏儿更小一点,也更加秀美纤细,她问:“听闻乔公子的夫人是湖州驰名的才女,不知生的好欠都雅?”
凌绣神情生硬,看着坐在青年身边的年青女子,终是咽不下一口气,笑道:“可本日是公子与崔大人重聚之日,这么多人,破一次例也没甚么大不了吧。”
“我听闻侄子与侄媳妇也才结婚不久?”
凌绣也被他的寒意吓了一跳,一时候竟不敢说话,还是崔越之解了围,笑道:“涣青也会操琴?”
凌绣目光微微一转,落在肖珏脸上,青年生的本就风韵漂亮,现在慵懒的坐着,却又因那一点时偶然无的冷酷更加显得勾民气痒,直将济阳满城男儿都比了下去。
肖珏:“……”
崔越之更长脸了,看肖珏真是越看越对劲,大笑道:“涣青,你这曲子,但是将我们都听呆了!本来王女殿下总说,阿绣的琴艺是济阳城第一,下一次我带你一同进王府,王女殿下如果听了你的琴声,定然会奖饰有加!”
她起家,四周的人俱是奖饰,崔越之也笑道:“阿绣,你这一曲琴。但是余音绕梁,三,不,九日不断!”
钟福欲言又止,诚恳说,那位乔公子,满身高低,除了性别,真是没有一点和崔家人类似的处所。
禾晏的脸红了。
没有人会否定她的琴声,凌绣再次看向肖珏,但见青年低头饮茶,目光都未曾往她这头看一眼。倒是他身边的“温玉燕”,笑盈盈的看着本身,仿佛讽刺。
“十七好啊。”崔越之越看禾晏也越对劲,标致啊,这侄子与侄媳妇都生的都雅,今后想来生的孩子也更都雅,崔家这血脉,定然一代比一代强。思及此,非常感念欣喜,乃至想去祠堂给大哥上两炷香,果然是老天保佑。
禾晏游移的开口:“胸口碎大石?”
他操琴的时候碟翅般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冷酷清绝,只剩和顺,五官漂亮的过分,薄唇微抿,显得禁止而动听。
崔越之“哦”了一声,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拍了拍肖珏的肩:“若能亲眼看到你结婚,那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她听得沉浸,一瞥眼,却见肖珏毫无所动,只低头饮茶,不由得碰了碰他,低声道:“你如何不听?”
但他毕竟是长大了。
崔家一雪前耻,好啊!
肖珏安静点头。
但见长亭绝顶,湖水边上,并肩行来二人。一男一女,都极年青,男人个子很高,长身矗立如玉,身着暗青绣黑金蟒锦袍,非常文雅,青丝以青玉簪束起,眉眼精美明丽,风华月貌,只是显得稍稍冷酷了些。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则是笑意盈盈,明丽敬爱,穿的衣裳亦不知是用甚么料子制成,先看着不过是浅显的素白,跟着她走动,泛出些蓝紫金粉色,如梦似幻,非常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