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乔涣青与温玉燕结婚还不到三个月,算是新婚燕尔,崔越之故意,连床榻都令人经心安插,红纱帐暖,丝绸的红被褥上,绣着百子千孙图。连蜡烛都是红色,一边的果盘里放着桂圆干果。
几人又将屋子里的东西清算了一下,跟着一起下了马车。
肖珏擦拭琴的行动一顿,缓缓反问:“你眼睛坏了?”
“已经在楼下候着了。”赤乌道:“行李都已经搬上马车,在济阳的日子,少爷与少夫人都住在崔府。”
飞奴:“……慎言。”
毕竟还是两个小女人,听禾晏如此说,都欢畅起来,红着脸对禾晏道了一声谢,便乐呵呵的去找飞奴他们了。屋子里刹时就只剩下两小我。
马车行了约摸三炷香的工夫,停了下来,崔府的车夫在外道:“乔公子,乔夫人,到了。”
禾晏:“……”
禾晏道:“那你之前在凉州不也没发明我是女子吗。”
“那我到底是不是女子?”
翠娇走到箱子前,捧起那件“泪绡”,惊奇道:“好标致的料子!夫人,这是鲛人穿的衣衫吗?”
“奴婢会妆容,红俏手巧,梳的头发最都雅了。”翠娇道:“夫人本日想梳甚么样的头?妆容是要平淡些还是明艳些?”
“都……少爷,”禾晏凑畴昔,当真的道:“我问你一个题目。”
接着又是翠娇的提示:“耳坠!耳坠也没戴!”
翠娇和红俏被赶了出来,两个小女人不知所措的看着禾晏:“少爷不让我们服侍。”
肖珏挑眉:“不照镜子看看?”
坦诚相待的小人儿……各种奇奇特怪的姿式。
少女身形娇小,姣丽明丽,但眉眼间一丝淡淡豪气,又将那点娇媚给冲淡了些,实在风雅飒爽,撩民气胸。作为妇人,稍显稚嫩,但作为少女,清爽明快又特别,惹得大家都要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这里的下人亦是穿戴纱衣,风凉轻浮,一名头发斑白,穿戴渚色长袍的老仆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就是乔公子了吧,这该当就是乔夫人了。老奴是崔府的管家钟福,本日大人进王府了,王女留宴,恐怕深夜才回。老奴奉大人之命,先将公子夫人安设下来,公子夫人彻夜就先好好歇息,等明日大人设席,好好接待诸位。”
这叫还行呢,禾晏心道,肖珏这个大族公子的做派真是拿捏得十成十,不过或许也不是装的,毕竟肖二公子当年也是真的讲究,见过了好东西,再看这些,天然平平无奇。
禾晏:“啥?”
门后的人走了出来。
钟福:“……”
楼下两辆马车候着,一辆是给肖珏与禾晏坐,一辆给管家下人坐。崔越之对这个侄子看上去还不错,叮咛的非常殷勤。
肖珏神采丢脸,几欲冒火:“我不是在问你!”
肖珏沐浴过后,穿上里衣,披上中衣,走了出来,方一走出来,瞥见的就是禾晏举着灯笼,细心的看着墙壁上的……壁画?活像是研讨藏宝图,一脸当真严厉。
肖珏没理睬她。
“少爷,您先去沐浴,等饭菜上了我们再一起用饭。”禾晏趴在塌上,揉了揉肩道:“坐了一天马车,累死我了。”
这对她来讲有点难,她倒也不是不会扎女子发髻,但也只会最简朴的那种。怕是配不上“富商夫人”的名头。
禾晏被这一句“夫人”震得不轻,但听他这么一说,倒真感觉腹中饥肠辘辘,毕竟本日也没如何吃东西。
林双鹤拍马屁的工夫,和绣罗坊那位卖衣裳的小伴计不相高低,闭着眼睛瞎吹就行了。也不管听得人能不能接管。
不过眼下看来,公子仿佛没把这点儿东西看在眼里?
济阳的宅子,修的和北地的朔京分歧,朔京宅院多用朱色漆门,显得大气持重。济阳又因靠水的启事,宅院多是吵嘴色,素雅灵动,门前雕着水神图,很有外族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