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齐嘉敏一见崔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鹞子似的,止也止不住的抢先恐后的往外冒,满心满眼都是诉不尽的委曲。
只不过,宿世是装的,这一世倒是真的。
老太太当下哑口无言。
便是告到官府,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惧。
齐嘉敏本就力道比普通女子大,这回重生返来以后更仿佛是借来了鬼神之力,更是一身神力。齐嘉敏估足了力道,不至于让齐梦萝死也不至于让她受重伤,却能叫她疼到哭都哭不出来。
齐嘉敏梗着脖子,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倒想看本身现在无罪之身这帮人能将她如何?大不了,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双鬓斑白的老太太气愤得瞪着齐嘉敏,脸上的神采错愕而狰狞,用颤抖着地手指指着齐嘉敏,二话不说就要给齐嘉敏一个耳光,痛斥道:“你这中山狼......你大伯养你到这么大,对你这般好,你为何要如此欺辱你堂妹啊?”
她到底还是这个家的老祖宗。
老太太眼一睁一闭。
“更不要脸皮的是,大伯你们竟还美意义到我曾经的将来夫家谭家去要布施钱,我退婚之时谭家要我还钱,我这个做侄女的才晓得这回事。”齐嘉敏怒不成遏,看向了本身畴前的亲人:“大伯您倒是说说看,你们一家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海吃胡塞着,就连日子过不下去了梦萝身边都有好几个丫环服侍着,我们一家却只能吃糠咽菜吃一顿肉都要等好几天.....你们如何有脸到谭家去要布施钱?我这是没嫁畴昔,如果嫁畴昔了,你们要我如何做人?”
而此生,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但那结果在旁人看来仿佛更好了。
几个仆人见状正迟疑着是否要上前去。
齐嘉敏却对这些浑然未决,道:“我说这话绝非空穴来风,到底是不是浑说八道,老太太您和大伯父大伯母内心头清楚。”
打到齐梦萝满额盗汗,那来共同她演戏的小婢方才反应了过来。
晓得了齐嘉敏没有毁明净,是她退了谭家的婚约。
可偏生本日族长这个外人在。
崔氏哄得齐嘉敏止住眼泪,倒是走到了族长面前,一下子给他跪了下来,神采倔强,道:“还请族长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让长嫂偿还妾身的嫁奁及镇远将军府的掌家之权和账簿,妾身才是这镇远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莫怕,你有阿娘在。”崔氏走上前去,抱住了女儿拍哄道。
没能想到齐嘉敏退婚返来后,性子竟似是受了甚么刺激似的变得如此泼悍。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既然赔钱,那大伯母便将我娘的嫁奁铺子都还返来好了,这世上焉有嫂子拿着弟妇嫁奁的事理。起先是我娘身材不好,我们姐弟年纪又小才会将财帛拜托到伯父伯母的手上,现在我们姐弟大了阿娘的身子也好了,大伯母是时候该将我娘的嫁奁偿还了吧?”齐嘉敏乘胜追击。
大伯母和老太太一行人本是为了栽赃嫁祸齐嘉敏而来,见她不漏半点镇静,反而被震住了。
那小婢的叫声凄厉而刺耳,一如宿世。
“她欺侮我的名节毁我闺誉,莫非不该打吗?”齐嘉敏嘲笑,转而诘问:“我做出有辱名节的事遭谭家退婚?大伯母只要出去探听一番,便知是谭家做出了有辱门楣之事才被我退了婚事......如何传到了大伯母和堂妹这里就变作了我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事?大伯母和堂妹身为齐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倒要思疑你们家是何用心?”
就连族长也没能想到齐嘉敏打人被抓了个现行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前一世,他们一家死在了庵子里,那些崔氏的嫁奁便是尽数被齐辉一家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