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敏挑眉,不卑不亢,道:“你们谭家连那等事都做得出?还不承诺退婚,莫不是非要将我这个没了爹的孤女生生弄死才肯罢休?这场婚事我乃是当着京中诸家世子的面退的,在场之人皆可为我见证......若老爷子您感觉如许还不敷,我们便自去摄政王面前分辩!”
齐嘉敏冷冷看着他们做戏,只觉心下一丝波澜也无。
只一个眼神的表示,四下便是再无一人胆敢张扬,谭老爷子作为家主的气势实在的足足的,半晌间谭家家仆,便已上前叩起了齐家连漆色都褪得差未几的大门来,好久无人应好一会齐家新雇的门房,才出来开门:“叨教客人府上?来此有何贵干?”
门房是新来的并不晓得齐家和谭家的纠葛,当下客客气气的施了一礼,“还宴客人稍等半晌,我这就去通禀主母。”
他们一家亦不知多少年未曾受过此种礼遇了。
“齐家丫头可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这丫头倒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谭老爷子心下暗自埋汰着齐嘉敏的不识相,面上却半点不显,乐呵呵的突破了僵局,道:“如何地了?我老头子克日但是传闻了你和凯儿这对小鸳鸯之间闹出了不镇静来,你凯哥哥给你写信你也不回,特地被他邀来做这个和事老的......不晓得丫头你,可情愿给我老头子这么个面子?”
就连情话脱口,都不假思考由心而发了起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自夸屈尊降贵来此的一家子被晾得,就连最为喜怒不形于色的谭老爷子亦不由得将眉皱成了川字,忍不住几近想要让仆人再度叩门之时。
齐家的大门和府上的匾额都委实过分陈旧了,往这跟前一站,谭家一家子尚未出来便觉跌份。
之前齐嘉敏一向对他各式和顺,一见他就笑容相迎无微不至,弄得他整小我都飘飘然了起来,但今个儿一见面齐嘉敏不再对他笑了乃至是冰冷酷然了,他竟感觉内心很有些出现波纹震惊了,昔日被他一向视为艳俗的齐嘉敏,现在在眼中也显得都雅。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谭老太爷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不晓得,现在是否一如既往。
谭老爷子一个礼部侍郎,难不成还能比她这么个小小女子更不要脸皮吗?不,或者现在应当说是礼部尚书了,话本里是如许写的,在谭老爷子归京后便升任了礼部尚书。
安能妻妾不分,弄出甚么平妻来,谭老太爷之前感觉没甚么,但府上变成风口浪尖上被指责嫡庶不分,没有端方的人家了,他现下又岂能再置之不睬呢?
“劳烦通禀府上主母,亲家前来议亲。”谭老太爷想也不想道。
谭老爷子携谭凯与谭二老爷随便带上了几个仆人,备上了些许礼品就自步步高升后,头一遭的登上了齐家的大门。往门口一站尚未叩门,早被繁华日子享用得有些飘飘然自夸位高权重的谭老爷子,就是不由得皱了眉。
但他面上倒半点不显,笑容满面端着一副驯良的模样就携了一家子走到了齐嘉敏跟前,不说话,就且等着齐嘉敏开口叫他恭请他出来。
齐府的大门方才缓缓翻开,出来的不是崔氏倒是齐嘉敏。
面前这女子那里像个世家闺秀,的确是个山野恶妻。
老爷子如许的驯良,谭凯如许的密意款款是宿世齐嘉敏求都求不来的,但此生却。
“闭嘴,统统且听我的。”谭老爷子瞥了他眼,闷声道。
柳姨娘当下捏紧了帕子心下扭曲,把这统统都记在了齐嘉敏头上。发誓等齐嘉敏进门了定要给她的短长瞧瞧,谭二老爷当即把柳姨娘抱进怀里拍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