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来！”老头断喝。
潘彩儿正坐在妇人的床前呆，却见一群人你推我搡地挤在门口朝内里探头探脑的张望。这群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另有个小娃，端着个破口的大海碗，正吸溜吸溜地吃着甚么。
潘彩儿眸子在眼皮底下乱动了一阵，终究缓缓展开双眸。
该想个甚么体例？
两旁摆着四把靠背椅子，摆布各坐了两个女人。年青的那妇人脸上哀痛莫名，不断地低头拭泪。年长的老婆子，只虎着一张脸，屁股上像长了钉子，坐在那边甚是不耐烦，好似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一样。
蓦地间，有个声音在耳边炸开，带着诡异的韵律，似悲还喜，“哎呀我的儿，你把娘来伤，养你千百日，一朝阎王勾。合座哭哀哀，亲者悲切切。一张纸四角裁，望乡台你莫转头。。。”
可惜潘家太穷，别说是媳妇们就算是二八小女孩都没有扮装品。潘彩儿干脆用手在白墙上抹了两把，抓了满手的白灰，扑在脸上，此次再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就颇是个女鬼的模样了。
妇人被动地感遭到潘彩儿身上的热乎气，眼中升起难以置信的神采。
她微微转动脖颈，便见到了现在正跪在身下的一干人等。有个老太太，头上蒙着块黑布，正张着嘴唱的乐呵，有两个小孩，腰上缠着白布条，低着头在往一个火盆里不断地扔纸钱。
而潘彩儿把这一世的亲妈安设好后，才渐渐缕清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