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乔暮阳俄然喝了一声，春迎惊的立在原地，如珠与春柳正要伸手用帕子包住乔暮阳的手，却被他一手挡开。乔暮阳把伤口送到砚台之上，让流出来的鲜血滴入墨中，“心诚则灵，如珠，持续磨墨。你们两个自去忙，别打搅我。”然后再不说话，当真誊写经文，边抄边如佛唱般悄悄吟诵着。
顾府内一片愁云惨雾。
“哼......”沈墨嘲笑了声，“难不成，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看走眼了？你去给我查查，若真是牵涉不清的，那就......”沈墨再次闭上了眼，“老是要做最坏筹算的，若真是，那便帮‘轩儿’一把吧。也趁便让我看看清楚，阿砚把她教成了如何样一小我。”
如珠敲了敲菀容院的院门，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开门了。
“你在干甚么！”
沈墨暴露不成置信的神情，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你细说与我。”
沈墨充血的眼睛怒瞪向怀青，“混账，这是谁传的混账话？”
“少郎君，奴......”
“少夫郎息怒！”蝶意与梦清、梦静都吓得跪了下来。
“老爷，大蜜斯会安然返来的，会的。”怀青从屏风上拿了件大氅给沈墨披上，“不早了，您还是歇息吧，过几日陛下与皇贵君就要来了，您这副模样可如何接驾？”
沈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晓得，我就是不甘心罢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我舍弃了多少，才换得现在如许的局面，就差最后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可现在......我不甘心呐......”
蝶意吓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觉得乔暮阳出去是要打他，却不想，他竟然在碎药罐边上蹲下身，捡了块碎片拿到鼻下嗅了嗅。当闻到的，是他熟谙的安胎药的味道，指尖顿时一松，碎片滑入掌心，紧握。
“我没有脸见他。”
“老爷息怒，这事，是怀青亲眼所见，没旁人晓得。”
“克日如珠因着大蜜斯与如宝的事情，魂不守舍，奴不放心他，便在昨夜乘老爷睡下后，悄悄去瞧了瞧他。路过花圃假山，模糊感觉有人声。奴本觉得是哪些不检点的下人，正欲上前痛斥，却发明原是少夫郎与九皇女在说话。两人正说着话，态度非常密切，奴不敢打搅，便悄悄的走了。”
蝶意身子一歪，又顿时端方跪好，砰砰砰用力磕着头，“少夫郎明鉴，少郎君绝对没有发明不当，奴那日用心摔了药罐子，才换上新的，少郎君绝对没有起疑，少夫郎明鉴。何况，现在的药也没有题目，少郎君就算有狐疑，一查之下没有不当，也会放心的。”
“没有，没有的，少夫郎放心。”
-------------------------------------------------------------
乔暮阳笑着拍了拍如珠的手，“好，不说谢。那你父亲还说别的么？”
春柳与如珠一同惊呼了起来，“少郎君，您如何......”
乔暮阳接过安胎药，抬头便一口喝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不出声倒也罢，三人一说话，乔暮轩便唰地转过身，抬脚便朝蝶意身上踹了上去，“你是如何办事的，这点小事都能被他抓到把柄？”
比起全部顾府的愁闷，怀珏院倒是显得安静很多。
春迎、春柳求救般望着如珠，这屋子里，也就如珠的话，乔暮阳还能听出来几句。
乔暮阳凉飕飕冷幽幽的视野在蝶意身上扫了一遍，举步跨入厨房。
乔暮阳笔下微顿，提起笔，笑着偏头看如珠，“暮轩气色红润，看来也不若传说那般悲伤欲绝，我天然欢畅。何况，启年会没事的，不需求有人来哭丧。”说话间，笑意却淡了下去，“必然会没事的。春柳，给我把剪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