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青恭敬的站在她身后,神采谦虚,一脸温婉。
姚曼青忙道:“早就病愈了,嫔妾刚进宫那会儿,少不更事,忽视了姐妹交谊,现在想想倒是不该,还请太后提携,嫔妾定当戴德戴德。”
严侍德扑哧一声,脸上倒是暴露些许笑来,于此时,他方才觉着赵辰南是一个活着的有血肉的人,内心蓦地故意疼起他来,便问道:“回万岁爷,今晚还是去夕阳斋寝息?”
严侍德眯着眼笑了笑,忙点头道:“主子明白了,多谢万岁爷指导。”
“但是……叶大人说,那些都是大雍的肱股之才。”严侍德眼神怯怯的望向赵辰南,委宛的传达着叶询的意义。
叶芷惠嘴角笑笑,一张饱满的脸上不免有几分东风对劲之色,可一想到叶心仪那事儿,顿时又涌上了怒意,一双凤眸注满了肃杀的寒意。
赵辰南将本技艺中的奏折合上,略略思忖了半刻以后,复又翻开,在林语筝的名字火线将“顺仪”两字划去,重新改成了“容华”,方在卷后批了阅字,递给严侍德道:“皇后千秋节制定的晋升嫔妃的名单,朕已经看过了,就按这里列的去册封,你差人给皇后送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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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侍德回道:“昨个儿叶大人来过,说是那份京官回调的折子,皇上一向都没有批复,想问问大抵是个甚么景象。”
赵辰南神采寂然,转头道:“严侍德,你甚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
姚曼青见状,生生也挤出几滴泪,滴在本技艺背上,颤着肩膀道:“太后如果不嫌弃,今后嫔妾就是您的亲闺女,嫔妾在后宫,原另有一个表妹沈美人,只是进宫以后,未免世人闲言闲语,未曾有来往罢了,她的面貌比之曼青,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晓得太后是否有印象?”
赵辰南横了横眼波,不屑一顾道:“朕前次早就说过,外调的京官三年方可回京,上一届春试他的弟子走了三个,才二年风景便要回京,这都城就是养闲人的处所?朕已经想好了,不等下次春试离京名单接任,那些人休想回京!”
严侍德接了册子,正欲回身,又被赵辰南叫住了问道:“本日董太医和杜太医为柔嫔诊脉的成果如何?”
赵辰南手中笔端一滞,在奏折上滴出一处墨团,愣了半天赋道:“严侍德,你彻夜话多了。”
严侍德忙低头,换上一脸惧色,手中握着那份奏折,往外退去。
叶芷惠垂动手腕,止住了姚曼青的行动,向身边的宫女打了个眼色,命她将姚曼青扶起道:“你起来吧,这事儿原不是你应做的,你的这番孝心,哀家也是晓得的,这后宫像你这般对哀家的,又能有几个?”
赵辰南正思考着,严侍德又道:“钦天监禀,这几日夜里寒气重,皇上不现在夜就不要去睡那小榻子了,主子看着心疼。”
永乐宫,卷烟渺绕的佛堂,叶芷惠正闭着眸子跪在跪垫之上,单手数着佛珠,单手击着木鱼,模样甚是文静。
姚曼青恭恭敬顺的听着,内心却早已经绕了几圈,怪不得当年刚呈上了家世和丹青,本身的牌子就被内侍省给剔除了出来,原也是这老太婆做的手脚。内心正有些闷气,却不敢使在面上,只道:“孝敬太后,原就是我应当做的,皇上是至孝之人,日理万机,□□得空,嫔妾自当为其尽孝,太后德高望重,后宫大家恭敬,嫔妾能奉侍太后,那是嫔妾的福分。”
赵辰南单手支颐,食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道:“他若下次来,你就偷偷的奉告他,林太傅的弟子还没有一人申请回京调任。如果他真的想让他弟子早些返来,无妨也提携一下同僚的弟子。”
赵辰南神采一凝,忙道:“朕可没指导你甚么,是你要去指导指导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