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叫哀家一声姑妈,那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这后宫路虽难走,但哀家也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只要把该学的端方学好的,就是皇上,也挑不出你的错处。”叶芷惠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搁,步下殿前台阶,来到叶心兰的面前,伸脱手握住那一双柔荑,带着几分垂怜道:“哥哥毕竟是薄待了你们母女,连个名字也未曾好好取一番,既如此,哀家就赐你一个名讳,今后入宫你便唤做心柔吧。”
她说着,清癯的脸上暴露一丝涩笑,可那双乌黑的眸子,清楚已经盈满了泪珠,林语筝吸了吸鼻子,回身将那荷包压在了枕头底下。
“昨儿个你们主子也累了,本日不必去皇后那边晨省了,就说是朕的意义。”
这宫里日子过的缓慢,林语筝出了小月子,已是玄月下旬了,气候更加冷了起来,可搬家至咸福宫的事儿,却再也没被赵辰南提起过。林语筝要在赵辰南面前做足贤能淑德的模样,自个儿天然是不敢多提的,且当初赵辰南要给她改换宫室的时候,所用的阿谁来由,也实在端不下台面。
怜竹一边服侍着林语筝换衣,一边道:“奴婢倒未曾听闻皇后娘娘那边有甚么动静,倒是太后娘娘那边,传闻前几日叶家的二蜜斯住进了永乐宫,叫甚么来……叶心柔。”
赵辰南一双黑眸子藏着幽深的笑意,贴到林语筝的面前道:“那就只好劳烦语筝再帮朕梳一次了。”
此时的林语筝已经把方才伤春悲秋的情感埋的极好,进得厅中,解下了大氅,见怜竹端了茶来,便亲身奉了上去,浅浅道:“日前内侍省送来的新茶,皇后娘娘说按着分位,本没有夕阳斋的,但念在我侍驾有功,便赏了嫔妾一些。嫔妾一向没舍得喝,想着皇上来了,也许还合些口味,没需求每次都教唆者主子来回的跑。”
“奴婢未曾见过,不太小顺子见过,他说那女人长的,不像普通的大师闺秀,骨子里有一股狐媚劲儿。”怜竹说着,神采也愈发红了起来,总感觉这么说别人,有些过分,不太小顺子这么说,她也只能这么转述给林语筝听。
林语筝拿起梳子,垂下眼睑,细心的帮赵辰南拢起长发,带上紫金九龙冠,用簪子牢固好了,末端又换了篦子,悄悄的把赵辰南各处的头发梳压平整,恰好能烘托出他那张萧洒超脱的容颜。
林语筝低下头,绞了绞本身指尖的手绢,低声道:“下界秀女的家世丹青已经送入了后宫,嫔妾和皇上之间的缘分,也不知另有多长,皇上既不懂惜缘,那嫔妾也只能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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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竹赋性纯真,见赵辰南好久未曾开口,不晓得是那里惹的这位帝王活力,正心中惴惴不安,这时林语筝从碧纱橱内出来了。
林语筝忙道:“这类云贵产的乌龙茶,是要泡到第三浇才出味道的,皇上来的仓促,嫔妾未做筹办,便仓促端了上来,是嫔妾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我存稿箱没存稿了。。成果我健忘了么。。。
“心兰拜见太后娘娘。”女子清悦的嗓音从口中溢出。
等在转头时,又已经是笑意满满的一张容颜,仿佛刚才对着白发图生伤感的林语筝,只是赵辰南本身的臆想,却向来未曾真是存在过。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怜惜的情素,似是有很多话想要开口,却无从开口。赵辰南本想转成分开,林语筝却已然发明了他,脸上倦怠的神采只在刹时就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眉眼。
赵辰南站起家,唇角微微一勾,走到林语筝身边,伸出苗条的手指,勾住他细嫩的指尖,低下头在她的鬓边悄悄啄了一口道:“朕和你的缘分有多长,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那帮秀女们说了算,是朕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