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云泽怔了怔,方昂首,却瞥见一袭乌黑的的身影,冒着夜雪,从宫廊的绝顶转弯过来,手中一枝红梅,印衬着那一张被冻的有些惨白的俏脸,无端就让人的胸口就憋闷了起来。
杜云泽面无神采,冷然接过严侍德递上的红梅,放在鼻下悄悄一嗅道:“柔繁华的美意,微臣心灵了,只不过这梅花开的艳,折了倒是可惜。”
林语筝站在夕阳斋的门口,远远便瞥见往这边赶着的轿撵,怜竹将一件乌黑色的蜀锦大氅披在她的肩头,林语筝回身,瞥见院子里的那一株红梅开的正艳,命怜竹折了一枝过来,拿在手中把玩,淡淡道:“好久没有去过麟趾宫了,我还记得,那儿的温泉最暖了。”
杜云泽惶恐一笑,忙低头恭谦道:“真正普渡四海,泽被百姓的人是皇上您。”
林语筝得空多想,叹了口气,步上轿撵。
作者有话要说:困的想死困的想死困的想死有木有!!
“宣他出去。”赵辰南挥手之间,杜云泽从帘掉队来,一向微垂的眸子略略抬起,在赵辰南的脸上一闪而过。
这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巧让劈面而来的林语筝听了个清楚,林语筝的脚步微微一滞,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将手中的红梅递给严侍德,双眼却紧紧盯着杜云泽道:“杜太医深夜为国度社稷思虑,倒是功不成没,这支红梅就赐给杜太医了,祝杜太医,鸿运高照,出息似锦。”
赵辰南涩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久才道:“朕很想普渡四海,泽被百姓,只可惜单凭朕一人之力,恐难成真。不若爱卿,还能云游四海,朕虽坐拥四海,却只能整天呆在这禁宫以内。”赵辰南言毕,脸上淡淡隐出一丝寂然,拖着病体,倒觉让民气酸。
怜竹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又怕这话被别的人听去了,只能低头扯了扯林语筝的袖口,一脸担忧道:“主子,你甚么时候去过麟趾宫,奴婢如何不晓得呢?”
麟趾宫一片喧闹,宫灯内的烛火芯烧得滋啦啦作响。赵辰南闭目卧在铺着银狐垫的雕龙软榻之上。
杜云泽脸上带笑,谦恭有礼道:“微臣只想担当寄父的衣钵,做一个济世救民的医者,现在供职太病院,一样能为皇上效力。”
严侍德听闻,忙去案前服侍笔墨,杜云泽低眉写下药方,交托给了严侍德道:“皇上这几日龙体不佳,严公公要多操心了。”
未几时,宫门拉出一道口儿,模糊有两个脚步渐近,严侍德挽起珠帘,抬高了嗓子道:“万岁爷,本日董太医休班,主子大胆,让太病院值夜的杜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第九十五章
“这几日皇上不易多加劳累,还是放心安息为好。”杜云泽淡然答复,话语中并无非常。
赵辰南点点头,脑中对杜云泽的印象一闪过儿。影象中仿佛和本身年事相仿。前次叶美人事件以后,他曾命严侍德查探过此人的秘闻,方才晓得他是已告老回籍的前太病院院正蒋中直推举进宫的。因年幼丧亲,被蒋太医收为义子,养在家中。出身并无可疑。
林语筝恍然大悟,方才一时失神,竟然又提起之前当荣妃时候的事了。
杜云泽眯了眯眼,假装没瞥见林语筝,持续对严侍德道:“微臣觉得,柔繁华定然不是妲己合德一流,至皇上龙体、国度社稷于不顾。”
“咳咳咳……”说话间赵辰南咳了几声,杜云泽上前用按压之法帮他顺了背,垂眸立在一旁:“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保重龙体,比来气温多变,易受风寒,还要谨慎为妙,微臣先开一副药剂,调度几日,便可病愈了。”
“杜太医,按您的意义,这几日皇上不易宠幸后宫?”严侍德伸手推开宫门,引着杜云泽出来,还不忘顾虑赵辰南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