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都是精挑细选,云若宫,本就不缺这些物件儿,缺的,是人气儿,慕健朗一向不来,这宫中,是愈冷僻了……
眸色流转之际,心中悸动,柳眉随之蹙起,望望窗外的天气,迷惑儿,都将近亥时了,有何好叙的。
抿着薄唇,琉璃色的眸,肆意撇及,不怒自威,王者的气势,浑然天成。
“还是你这儿最舒畅,早朝被那几个故乡伙碎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又不是甚么?”
滞留最久的,是客岁的寒冬,为记念沐千雅而来,存亡皆天意,听闻沐千雅无病无疾,死的高耸,死的宁静,大抵是,大限已到。
偌大的寝宫,落着火盆,也阵阵泛着寒气,油灯盏盏,亮堂的眼晕,让宫女熄去了几盏,又觉着暗了些。
夜里的冷风,从领口侵入,冷意丛生,拢拢身上的披风,鼻息喷出的白气儿,仿佛都固结成了冰霜。
“不是给太后娘娘请过安了吗?”
“皇上长大了,政务之上,便是不必再问哀家了,这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皇上该当放在心上。”
气冲冲的,甩下銮驾,甩下何石,一起踏着厚厚的雪,往贤妃的寝宫而去。
“梅已赏过,天气已晚,你明日还要早朝,归去吧。”
眼瞧着,再过半月,就是青若的生辰了,除客岁与沐千雅的丧期冲了以外,年年,都是大操大办,比慕健朗本身的生辰,更要上心。
现,正值初冬,已是慕健朗即位的第九个年初,十七岁的年纪,很有一代明君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