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霖没有作声,他又道:“长辈此次来得仓猝,并未做筹办,等回了京,定当备齐聘礼,完成礼数。”
他这双眼阅人无数,刚才的一番察看下来,就明白穆瑾欢所言不虚,这二皇子,不是个堪当大任的。单看他这么冒然提亲,就能看出此人有勇无谋,行事只凭性子。虽说现在看他脾气直率,无甚坏心,但这类人最易被人操纵,等闲勾引。
穆瑾欢眉眼一动。
穆瑾欢摇点头,“爷爷,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是非之地,我并不想参与那般纷争当中。何况那二皇子……实非夫君。不过,关于复官一事,我倒是以为爷爷能够考虑。毕竟此次那二皇子是带着圣旨来的,国度动乱,实非百姓之幸。虽二皇子成心拉拢您,但不考虑他们那一层,瑾欢也感觉,爷爷有出山的需求。”
穆霖捋了捋髯毛,皱眉道:“我去官在家多年,早已与内里隔断了。二皇子此话,倒是汲引草民了。”
他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这祖孙俩,那里来的底气,竟敢回绝他?
他堂堂黎国二皇子,何时受过如许的报酬?他端倪之间带了几分怒意,下认识地看向穆瑾欢。谁知她还是别过脸,不肯与他对视,面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
穆霖哈哈笑道:“不苦不苦,老夫本就是粗人,当初跟着祖天子打天下,甚么苦没有吃过。功成身退,天然该当如此。”
穆霖在第二日上午回到了家。
玄洺一向将她送到家门口,这才告别拜别。
这类招数他倒是也见很多。当下脸上又闪现了笑意,对穆瑾欢道:“是玄某冒昧了。女人既然乏了,那便由玄某送女人归去吧。”
爷爷这些年虽身在乡野,但对京中之事还是非常体贴。早前听闻皇上遇刺,民气惶惑,他返来后便长叹短叹,只是在她面前不提罢了。先前爷爷问她对此事的观点,想来也不过是要收罗她的定见,毕竟祖孙俩相依为命这很多年,她既然道出了他的心声,他天然是欣喜的。
穆霖皱着眉,站起家道:“当年我跟着祖天子打天下,同吃同住,祖天子与我们一干部下以兄弟相称,向来也未摆过架子。即便是厥后天下初定,祖天子正式即位,对大臣们也是谦逊有加。也恰是如此,我经常感念祖天子之德,这些年来从未健忘。殿下所言之事,先前我确切有所耳闻。现在时势动乱,我虽赋闲在家多年,但如果国度需求我,我定当效犬马之劳。”
他自怀中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卷轴,穆霖见状,赶紧跪了下来。
穆霖也猜到了他将要说的是甚么,他看了穆瑾欢一眼,随即不动声色道:“殿下但说无妨。”
穆瑾欢闻言,悄悄看着她。
他手上提了些新奇的藕和莲蓬,眉开眼笑地进了门,取了两支莲蓬,其他的交给李嬷嬷摒挡,就在院中喊了穆瑾欢一声。
他这话说得倒是露骨。
他此次前来,除了请丞相出山以外,皇后特地交代了他要借机皋牢丞相。本想着,如果能娶得美人归,可谓一举两得,但是此番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他到这会才明白,丞相这块硬骨头的难啃之处。真仗着本身是老臣,半点情面也不留么?
顿时面色有些欠都雅,但仍耐着性子道:“穆女人过谦了,我虽为皇子,但在豪情上,也只是个浅显男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此等才情边幅,哪是平常乡野女子可比。何况女人乃丞相大人的孙女,如果丞相此番能出山,那你我二人的身份天然婚配,女人又何必妄自陋劣呢。”
将人迎至正厅,玄洺恭敬道:“丞相大人当年执意去官,父皇到现在都一向惦记。乡野贫寒,丞相大人这些年,刻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