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不依,问:“另有呢?”
苻雄率兵从两山之间反击麻秋时,鱼歌拉着青鸾与苻坚坐在枋头的小丘之上,看着蒌蒿满地,芦芽尚短。鱼歌问一旁的苻坚:“苻坚哥哥,你背上真有‘草付应为王’的谶文吗?”苻坚略有些难堪,说:“有。”鱼歌玩弄动手上的芦芽,说:“我不信,你撩开衣服让我看看!”苻坚闻言僵住,此时只见小丘后走出一人,笑着说:“你今后但是要嫁给我的,如何能随便看其他男儿身材?”
郗冒充问:“郎主的意义是?”
苏亥见状也拔出剑来与石遵对峙,眼中尽是狠戾地,出言道:“你觉得你杀得了我?”说着一把打掉石遵手中的剑,逼他跪下,石遵身着天子之服跪着面前的朝臣,苏亥把手中的剑架在石遵脖子上,说:“我想做的,就是送你去见先帝!”石遵还来不及反应,便身异处。
鱼家被囚禁京中,鱼家老夫人陪老太爷鱼遵在乱世中展转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经了很多,未曾想在十月尾俄然殡了天。老太爷领兵在外不能回了家来,阖府高低一下子没了主心骨,鱼家七子为老夫人筹办了丧事,偌大的府邸一片缟素,哭声一片。老夫人的丧事不能大操大办,连到府上记念的人都被卫兵拦在内里。鱼歌看着府外一片狼籍,心底只剩下一片苦楚。
男人微微一笑,答:“蒲苌。”
苻苌笑了笑,说:“几月不见,你长高了很多。”
桓温说:“你这便随我入宫面见褚太后。”
鱼荞闻声这两个字,晓得了面前人的身份,便抱着柴薪往院内走,才走了两步,俄然转过甚来看着那男人背影问:“你是来找鱼歌的吧?”
苻苌笑道:“此生还能再见你,我很高兴。”
天子石遵在快意观里晓得了鱼家叛逃的动静,仓猝召人前去拦赌鱼家出殡的步队,宫人还未有所反应,快意观便被重兵重重包抄起来。
石遵身后,石虎三子石鉴登基,石鉴站在龙椅前,俯视着大殿,忽而有将士闯出去抱拳跪下,大声说:“禀报陛下,秦王蒲健带着上万兵马突破保卫往枋头方向跑了!”石鉴闻言,没推测蒲健趁机带着兵马投奔蒲洪,拳头紧握重重地砸在面前堆满奏章的桌上。
蒲洪坐在主位上,看着庭下世人,即便本有称帝之意,在有东晋许以高官厚禄环境下,不知庭中可否有东晋安插的细作,便推让道:“自永嘉四年至今四十年间,称王称帝的不在少数,可真正有天子之命的又有多少?”
朝中有人不解石鉴之意,下朝以后,石鉴对身边人说:“老子曾曰:将欲夺之,必固与之。关中等地,哪比得蒲洪麾下十万人?”
桓温说:“蒲洪能从一个小小的氐族领做到现在拥兵十余万,也是可贵的将帅之才,他既故意投晋,不如趁机将他归入我晋朝来,为我所用。不然让他入了关中,只怕今后也只是一个祸害。”
青鸾看了看,说:“青鸾入府不久,但听姐妹们说那女子叫鱼荞。姐妹们让不要去招惹她,说谁招惹她谁不利。女郎怎想起问她来?”
青鸾看着瘦了很多的女郎,心底难受,便答:“好。”
老太爷鱼遵与老夫人共有七子十三孙,老夫人让各家把府上的孩子叫到了屋里,让统统孩子叫她一声祖母。老夫人笑着一一应了,拉着各家的孩子对他们说让他们谨守孝悌之道。见在坐的孩子不管大小一一点头,老夫人才让各家夫人领着孩子们下去,叫了诸子上前来交代后事。鱼歌和抱着鱼汐的江氏站在屋外,有一家的孩子问家中母亲:“娘,祖母会死吗?”那家夫人点了点头,那孩子呜哭泣咽哭了起来,站在院中的孩子闻声忍不住都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