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荣却给他这一嗓子吓得心都跳了出来,不由自主抖失口否定:“别院?甚么别院?”
他料定沈从山去徐家叨教,大人必然会压了下来,当真是有恃无恐。
“徐县令取这么多金银,所为何事?又为何没用上?”宋亚明抓到徐玉荣话中的缝隙,诘问道。
宋亚明又哼了一声,媒介不搭后语,此中必然有鬼。
徐家父子神采越来越白,盗汗涔涔而下,双腿直颤抖抖。
三魂六魄几乎丧失的徐玉荣听了这话,俄然反应过来,伸脱手要去拦宋亚明:“沈捕头,你说的是城北的别院吧?那是徐家常日里用来养些牲口、种些果蔬的处所。宋大人,那处所乱得很,又脏,别去了吧!”
大魏的官员政绩考核非常严格,官员后代的操行固然不归入考核范围,倒是提巡司作为参考的根据之一。这徐玉荣的后代如此德行,又在老婆毁容以后,迫不及待地休妻扶妾,其本品德德可想而知,是多让人鄙弃!
这个沈从山,没看到宋大人在这里么,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前次不孝子徐长峰触怒了余大人,他花了好些银子才搞定。宋大人还是余大人的下属,传闻又最不会做人,如果惊扰了宋亚明,他的苦日子可就多了!
徐玉荣弓着身子解释:“宋大人请看,这第一张,是当时存入的时候的凭据。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一共是黄金三百七十二两,银票一万四千两面额。这第二张,是前些日子取出来的时候的凭据,我家阿谁不成器的徐长海闹出的荒唐事,这银子没用上,就暂存在库房了。”
侍卫破门而入,抢先在别院里搜索起来。
徐玉荣老脸一红,咳嗽了一下。
宋亚明不睬他,扭头问沈从山:“就是这间?”
“甚么事?”徐玉荣皱起眉头。
想想慕家的金山银山,他做梦都要笑醒!
沈从山眼中闪过一抹迷惑,大人这话仿佛预感到了甚么一样,但是话中的意义又有些让人费解。
“大人,那日小的看到的贼寇,恰是此人!”沈从山押着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从别院后出来,径直回禀宋亚明。
徐长峰很快返来,将两张白纸画押的凭据交给宋亚明。
宋亚明是徐玉荣的下级,徐长峰又成了魏时的狗肉朋友,父子两都送他们出门。出大门时,宋亚明下认识地要让魏时先行,冷不丁魏时一推,将他先推出了门。他这一小行动,徐家父子都没瞧见,倒把宋亚明吓出了一身盗汗。
他细查日期,发明这些金子是在盗窃案产生的五天前取走的,哪有这么刚巧的事情呢?
他也是个老奸大奸的货品,幸亏先前跟儿子徐长峰通过气儿,很快就遵循想好的对策答复:“徐大人,冤枉啊!你也晓得,老臣家原是从商,厥后我爹历经艰苦才转行从仕,但我家的买卖从没搁下,一向交给老管家打理,这些金子都是积累下来的。之前姑苏宝银商行给的利钱高,老臣就让二儿子将这些金子存在了商行中。长峰,去拿凭据来。”
他这些话落在宋亚明耳中,清楚就是欲盖弥彰。
徐长峰一贯被宠惯了,固然晓得现在身不由己,还鼓着最后一点勇气喝道:“宋大人,我父亲与你同是当朝官员,我乃举子,按大魏律,绳索不得加于功名之身!你要知法犯法吗?”
徐长峰接过纸条,跟徐玉荣悄悄互换了一个得逞的眼神,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抓到了就好,这下子,他不信还扳不倒慕家,慕家一倒,必定是要抄家的,到时候报多少银子,拿多少背工,还不是他说了算?
“瞎了你的狗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提巡司的宋大人!”徐长峰按耐不住,从人群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