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老王爷虽不明以是,但祁敬之和祁敏之晓得叶棠花毫不会无缘无端便要插嘴,因此皆扭头望去。
话说到这里,祁敏之与墨浮的神采均已变了,愁眠等乌衣卫这些日子早筹办了一大群凤尾蝶,这时候便将笼子翻开放开了去,一时候只见一大群胡蝶忽闪着翅膀,一齐飞向西辽,未几时便将墨浮团团围住,墨浮虽发觉不对,及时脱手射杀了一些胡蝶,但仍旧有很多的胡蝶围在他身边,翩跹飞舞。
祁敬之仿佛也松了口气,嘲笑:“待诸事安定,乐意作陪!”
若真是如此,这沐家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他扬鞭指了一圈:“我凤鸟氏自上古传至现在,历历千百载兴衰,至前朝即位,权势已到极盛,现在虽退居山野,若论气力,怕也不逊你们!”
凤九歌提及此处,不由得微微一笑,昂然道:“若非南诏进献了那块试毒玉,敏之你也不会依靠它来确认墨浮是否被人追踪,若不是西辽进贡了勾惹民气的香料,我们也不会晓得那试毒玉竟对香料无用,若不是那东越使节自作聪明,我们也不会晓得,这世上竟真的有引蝶香,能够吸引东越一种特别的凤尾蝶……”
叶棠花朝祁敬之一笑,秀眉一挑:“皇上,棠儿畴前固然位高宠重,但却无时无刻不活在诡计狡计当中,不时候刻都要提心吊胆,成日翻手云覆手雨,就算是棠儿也是会腻的,现在棠儿愿以这些职位权势,换余生一个安宁,还请陛下恩准吧。”
全军再默,俱是思及了克日商户异动,时价诡变,百姓有钱无处使,民生大乱之事。
“殿下方才不是说,从未见过我们吗?但不知您的下人身上,是如何染上我们这些素未会面的人手中的引蝶香的呢?”叶棠花朝他微浅笑了笑,但却掩不去眉间愁绪。
南诏老王爷不知就里,但见南燕西辽为叶棠花针锋相对,不由得嘲笑:“好一个红颜祸水!本王只道王位乃是世传,不料这红颜祸水,竟也是家传的!”
此言一出,祁敬之神采顿时一冷,凤九歌如果归隐,旁的还好说,凤家兵权该当如何是好?若论用兵,南燕不过沐家凤家,现在凤九歌归隐,莫非却要听任沐家独大?
凤九歌淡然一笑:“陛下不必忧愁,此事与叶家沐家俱是无干,归隐虽是媺滢之意,但这兵权,九歌倒是不筹算罢休了,我凤家军自有归处,不牢陛下操心!”
半晌,祁敏之举起马鞭,遥遥一指祁敬之:“本日临时搁下,今后再战!”
只要安稳。
他抬手取下脸上的玄铁面具,悄悄一丢,远远朝着叶棠花暴露一个笑来:“真是没有想到,再见你竟然是在这类场面啊。”
他说罢,拍顿时前,护在叶棠花身边:“几位不必多言,我伉俪二人来前已然筹议过,世事浑浊,不如归去,目前来此阻这一战,救得万千将士性命,便是报了昔日恩仇,此事一了,便当归隐江湖,再不睬尘凡骚动!”
叶棠花微微一怔,继而哂然:“不幸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我从老天爷手里抢回数万性命,另有甚么好求的!”
说罢,凤九歌伸手揽了叶棠花入怀,微哂:“不战而屈人之兵又有何难?这些日子,你们自家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吧?”
“纵是如此,此事也该由我南燕措置,轮不到西辽置喙!”祁敬之抓住了话头,“现在祸首祸首已然找到,西辽于南燕有斩使之辱,于南诏有杀子之仇,老王爷何不与朕缔盟,共复此仇!”
“殿下……”墨浮好不轻易将那胡蝶全数杀死,但内心也明白为时已晚,不由得惴惴地看向祁敏之,“部属该死,竟着了他们的道儿……”